刘珊珊去青岛开会,挤出一点时间到北京看叶荫。刘珊珊是叶荫见过的唯一能把格纹衬衫穿得好看的女孩儿,叶荫颇为她的帅气骄傲。
叶荫请了假陪她,一天里两个人像连体婴儿样黏在一起。刘珊珊很满意,说,叶荫你现在爱笑了。是啊,叶荫笑得次数非常多。问路时,买水时,点餐时,都笑容可掬的。
叶荫说,变色龙是进化的产物,如果把我放到树上我觉得自己可能变绿呢。生活所迫嘛。
两人去吃回转寿司。刘珊珊记得叶荫喜欢圆满紧实的食物,像在学校时吃的素鸡就是这样。
一个盘子里放两个寿司,上面盖着透明的盖子。
叶荫指着盘子笑道,多像两个人的精致生活。刘珊珊想这算不算叶荫最真实的渴望?
刘珊珊在青岛啤酒厂买了个酒桶形的打火机送给叶荫。小孩儿拳头大小的啤酒桶横在桌子上,拙朴可爱。尤其那竹皮般的颜色,用它来点雪茄般配极了,但叶荫不敢告诉刘珊珊自己吸烟。
她把那个打火机放在自己的柜子里,怕它被哪个客人硬要了去。想想好笑,从小到大还没哪个玩具让自己这么爱不释手。
刘珊珊告诉叶荫,云舒把自己重新装修了。现在左眼右眼终于看不见对方了,看见的是硅胶垫起的鼻梁。
叶荫笑道,你多大岁数了,还不改改嘴刁的毛病。
刘珊珊说,人的ròu_tǐ不就是这一世的房子吗,整容当然就是装修。
叶荫说我老了也去做拉皮,你不准这么说我。
刘珊珊说,你那叫重整旗鼓再造辉煌。两人笑得抱到了一起。
相聚的时刻总是短暂。
刘珊珊望着车窗出神,她记起叶荫很早就说过每次宴席都是离散前的聚餐。
刘珊珊告诉叶荫黄山和旭快结婚了,因为旭的妈妈病重希望两人尽快完婚。
这一次刘珊珊知道了叶荫的生命里有个叫霄的男孩儿。她终于明白了大学时代看叶荫有点奇怪的原因。她对此的评价是这是非常古典的思念。如果不是叶荫,也许她对这种感情会不以为然。但即使是叶荫,她还是觉得不值得。什么是值得的呢,她也不知道。
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毕业就结婚,因为黄山和旭都是要强的人,不希望刚上班就为婚礼请假。尤其黄山在机关,考虑的事情可能会更多些。这让旭的妈妈颇为不解,黄山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却似乎根本不着急做自己的儿媳妇。一拖再拖之后和黄山的父母见面,是场平静的不欢而散。旭的妈妈急着希望两人结婚,只是怕自己看不到。说出来又怕大家扫兴。
黄山和她妈妈淡淡的样子,旭再熟悉不过。若不是胜券在握,如何能这么淡淡的。
真正让旭喘不过来气的是他自己的妈妈。她从来都是一个不斥责孩子但会让孩子自责的妈妈,她每一声轻轻的叹息都是无形的压力。尤其在父亲走后,妈妈的每一个细微的不满都会让旭如坐针毡。
似乎每个人都各怀心腹事,旭觉得一切索然无味。包括婚礼。
其实,淡淡的,对女孩儿来说,何尝不是饱含忧伤的坚定,只是旭眼里的黄山不懂忧伤,也许觉得她不用忧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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