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荫最喜欢的还是雍和宫。霄出差的日子她就在雍和宫里缭绕的烟气中长坐,闻着烟香溜号。在烟香中想念彦和李姥姥就不会那么痛,甚至有种幸福的感觉。
霄带叶荫去过社交场合,叶荫应付得也算得体。但霄看得出她并不喜欢。霄问她是不是不喜欢热闹,叶荫说名利场总是热闹的。
霄张张嘴没说什么,他当然知道那句著名的话“是了,这就是我们的名利场,这里虽然是个热闹去处,却是道德沦亡,说不上有什么快活。”
霄想,但是,这就是自己的生活。
叶荫看屋里飞着的一只苍蝇,没有打死它,寂静的屋子因为这只苍蝇才有了点生气。她告诉霄,说她想喂它树汁和蜂蜜看能不能把它养成澳大利亚那种蜜蜂一样的苍蝇。
很多时候霄觉得叶荫像座孤岛,因为她没有朋友,而他又常常短期出差。有时时间短,又都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不然可以带她。他让叶荫去旅游,说你可以写游记。
叶荫不肯去。后来养了桔梗说舍不得桔梗。其实是想霄回来时能看见自己,却不好意思告诉他。她记得他说过他希望回家时看见她。
她最想说的是我愿意就这样等你,像许多年来我做的一样。但说不出口。
桔梗是霄送叶荫的狗。
叶荫喜欢狗,所有种类的狗,遛弯时看见狗就不走了。霄很佩服她,多大的狗她都不怕,伸手挠挠狗的下巴,狗乖乖地跟她摇尾巴。霄怕狗,多小的狗都能让他肌肉紧张。所以当霄抱了只两个月的拉布拉多犬回家时,叶荫高兴得难以置信。霄说这种狗能当导盲犬,不会主动攻击人。有了它,也算荒岛上有点狗气。
叶荫知道霄怕狗,是为了自己不太寂寞才买的。所以格外高兴。
霄说给它起个名字吧,叶荫嘴里快乐地嘟囔着狗宝宝叫什么呢,反复几遍,笑起来,叫桔梗吧,你记得老家的狗宝咸菜吗,不就是桔梗吗。霄笑起来,说肯定不会重名。他拉起桔梗的两只前爪晃来过去,桔梗哈哈的呼气,嘴咧成大笑的样子。
叶荫去洗水果,听见霄大叫,桔梗怎么会湿吻?!它的大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叶荫跑回客厅,两个人和一只狗就闹做一团。
叶荫对霄说,你看我可以把手压在它的头上挡住眼睛,它都不会躲开,它信任我。
霄笑,一只小狗信任你你也这么高兴。
叶荫说我信任别人别人信任我我都高兴,信任是份高贵的情感。
霄说大人们可都是教育小孩子不要轻易信任人。
叶荫突然望着霄笑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霄想都没想,当然。
想都不想的回答显得草率而轻浮,但叶荫很愉快。
霄带着叶荫和桔梗到附近的河边玩。叶荫在桥上来来回回的跑,桔梗也跑来跑去。桔梗的快乐在于跑,叶荫兴奋是因为桥。
书里彼岸是幸福的意思,而有了桥,从此岸到彼岸是这么轻而易举。
告诉霄,霄笑起来,说,你带着桔梗到彼岸去,我开车过去接你们。
有些人寻找无果,一生都没碰到他爱的人,仿佛白来了这一世。这一刻叶荫觉得自己还算幸运。
小区晚上有很多孩子,有些家长对桔梗不太友好,叶荫宁可半夜起来带桔梗出去,看它在空荡荡的草地上疯跑,她会笑得手舞足蹈。桔梗奔腾跳跃,它以为脚下的路可以走一生,在这个舒适的高档小区,身边有爱它的人。
那真是段快乐的时光,桔梗快乐,叶荫快乐,霄快乐。
叶荫快乐不是因为乐观,而是现实给了她一个奇迹。
霄还是怕其它的狗,包括小小的吉娃娃。
叶荫想,在霄眼里,桔梗更像是自己家的孩子,所以他不怕它。
因为桔梗,叶荫觉得两人更像一家人了,桔梗就是两个人的孩子。
虽然霄总有些什么是叶荫看不清的,但叶荫觉得自己认识霄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他是她生命中的苦涩与甘甜,她的生命因他而完满。
叶荫想如果先苦后甜被叫做幸福,那么我该是幸福的吧。
幸福让人忽略了时间,叶荫和霄重逢已经一年了。
桔梗的照片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相框千奇百怪,有不经修饰的橡树皮的,也有五颜六色瓢虫形的,竟然还有一个是只米老鼠抱着相框。这些可爱但廉价的小东西和霄的房子不是很搭,像是暂时借住的客人。
霄好奇叶荫从哪里淘到这些东西的。
甜蜜使人短暂的忘记批评和要求。
叶荫就这样甜蜜着。
桔梗的耳朵里流出黑色的液体。遛弯时,有人说是正常分泌物,有人说是耳蟎。都建议洗澡时别进水,叶荫就不敢洗。过了两天还不好,霄就带着叶荫和桔梗去了最好的动物医院。确定是耳蟎,给开了药,也不让洗澡。叶荫每天数次给桔梗上药,耐心的程度让霄觉得叶荫没做医生太可惜了,叶荫无所谓的笑笑,说自己喜欢做兽医。
桔梗很久不洗澡,霄不知道每天叶荫怎么忍受它的体味的。他叫它流浪汉。终于有天忍无可忍,趁叶荫不备强行将桔梗抱进浴室。洗完澡没了臭味的桔梗神清气爽。但叶荫不高兴了,说你真能破坏我的劳动成果,好不容易才让它不流脏东西了。霄假装听不见,逗桔梗玩球。
第二天上午叶荫打来电话,不问他有没有时间听,兴奋的告诉他桔梗耳朵完全好了,不那么红红的,是健康的白色粘膜了。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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