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很喜欢霄。荣浓浓的乡音让霄想起瑾,便也很乐意抽时间陪荣一起吃晚饭。在霄面前荣还算克制,看不上叶荫的时候也不会当着霄评论,比如私下很看不上叶荫孕妇裙一样的长袍和粗布鞋子。
荣来京叶荫陪她住的房间在北侧。这是荣最不高兴的地方。她一向认为北边阴气重,对身体不好,叶荫知道荣的想法,但总不能因此让霄腾出主卧。荣每晚睡觉都会念叨霄的房子买的不好,卧室都应该在阳面。正常情况下霄听不到这些,但那晚洗发精没了他到客卫去拿,正好听到叶荫在解释说两居的房子大多是这样结构。荣不屑的说看看晴晴的房子那才叫气派,四室两厅。听说还要给你舅妈买个130平的。叶荫小声反驳说晴晴房子的位置不如这好,荣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霄拿完东西悄悄回了卧室,荣哼的那声像一种让人心里不爽的摩擦音,霄很久才睡。
那晚霄竟然梦到了銮。
荣讨厌桔梗,当着霄的面就忍不住踢了桔梗一脚,大声的骂桔梗。桔梗每次看见她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藏到桌子下面。霄很吃惊但没说什么,原先答应周末陪她去香山后来却说没空。叶荫只能自己陪荣去的。
荣看不出来。她一生只对自己的心情负责。
叶荫知道霄讨厌别人高声大气的说话。公司的员工说话都耳语似的。
霄曾说自己宁愿接受虚伪的软语温存也不喜欢真诚的粗鲁亲热。叶荫说你看书上都说上流社会戴着虚伪的假面具。霄嘲笑地看了看叶荫手里的书,说,面具戴时间长了就长到了脸上,修养就是这么练出来的,遗传到下一代就是教养。又说,其实咱们都缺这个。叶荫当时还不以为然。
叶荫很不好意思荣的行为,但不知该怎么和霄说或者说什么。当然也没有和荣说。
又过了几天,灶台的打火器坏了,没能修好,厂家说已经没有这个型号。如果换其它的型号就要把整块台面换了,叶荫觉得麻烦,就和霄商量改用电磁炉,直接放在灶台上就行。霄也不愿意麻烦,想再收拾房子时一起换也好。这是霄和叶荫对彼此最满意的地方,两人从来不会为了柴米油盐发生分歧。
但荣忍不了。虽然不用她做饭,她还是做过两个拿手菜。不料再想做时就碰上灶台坏了,刚开始叶荫劝她不用管她还听,过了两天她又想做时对电磁炉忍无可忍,没告诉叶荫就去了离小区不远的苏宁买了个新灶台,而且要求当天装上。叶荫无论如何也拦不住。
霄到家时工人正在切台面,因为很晚了两个工人正念叨快点弄,过会儿物业不让用电锯了。飞屑呛得霄一阵猛咳。叶荫歉意的望着霄。霄说有些人就是有能力让生活乌烟瘴气。之后的几天他一直说自己出差很少回家。荣很生气说叶荫天生破败相连个男人也管不住。
骂了叶荫的第二天荣便说自己要回老家。
荣走时对叶荫说霄只能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不是一路人。让叶荫好好的找个工作。叶荫别的没听进去,觉得自己确实该找个工作了。
叶荫望着远去的火车感到深深的遗憾。荣不是坏人,却会弄糟很多东西。
也许,浅尝辄止的的交往最适合荣这种人。
叶荫不再邀请她来。节日时给她的卡里存些钱。
有些人就是相见不如想念吧。
荣走的那晚,叶荫一直清醒,却假装睡着了。泪水滑到枕头上有轻轻的声音,霄听不到。叶荫从不在霄面前流泪。以前是怕他担心,现在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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