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荫觉得幸福,很久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春节了。人似乎也一天天精神起来。大家都替她高兴。
一天森问叶荫还记得小胖吗,就是那个抢了别人的药瓶给你,结果被那个女孩儿的哥哥揍了一顿的胖小子。昨天他跟着朋友过来完全认不出了。
叶荫斜森一眼说是你告诉那个女孩儿的哥哥吧,其实你早就想帮她把瓶子要回去了。那小丫头确实好看。
森嘿嘿的笑起来。叶荫每次抢白他都仿佛很让他开心似的。
小胖让两人想起好多往事。
玫瑰认真听着那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过去,不时地插上两句,开心的分享着两个人小时候有趣的事。虽然森的过去她无法真正进入,但森的现在玫瑰决意守望。只要守望,就是自己未来的故事。
以前森偶尔也会对玫瑰说起和叶荫小时候的事情,玫瑰也会插话,是好奇更是配合森的兴致,但她从不深究森和叶荫的感情。如果真的追问,森大概也会说自己和叶荫从没有过什么。
如今玫瑰也相信两人确实没有过什么约定,或者一个情节完整的故事。但她却明白,那恰恰是森的死穴。
点向另一个人死穴的结果是对方死或自己死,玫瑰都不要。
那晚只有玫瑰和叶荫在家,两人看阿飞正传。
张国荣一手拿烟,一手将张曼玉按在墙上,两个人默默对望,刚刚是那根烟燃尽的时间。张国荣说,你看到没有,这一根烟燃尽,刚好是一分钟时间。这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这一刻已经发生,永远也改变不了,这一分钟,我们在一起。
他曾属于你,就永远属于过你。但这只是对时间而言。玫瑰没有看叶荫也不理叶荫的惊诧,自顾自的说完。
叶荫的嘴张了又合,终于没有发出声,她懂玫瑰的意思。
只是那一分钟。玫瑰又加了一句。只是那一分钟而已。
附近也有卖贝壳的饰品,叶荫选了个圆形的白贝壳,上面有些许发黄的晕迹,她没有选纯白的那对。不完美才真实得让人觉得可以拥有。
并不戴,挂在墙上一个钉子上。她经常久久的看着它,仿佛它跟了她多年似的。
曾经一寸光阴一寸金,此刻最想浪费掉的就是时间。
也许,生命就是在此一时彼一时的感慨中走向终点,叶荫想。
刘珊珊一直没有叶荫的消息。叶荫换了号码没有告诉她。叶荫不想对任何人说自己跟霄的事情。包括刘珊珊。有时候露出伤疤和撕开它是一回事。那些曾经的幸福现在想来总像一个随时能暴露真相的谎言。但随着时间流逝,叶荫越来越觉得霄也没什么错。自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房子,让爱的人别无选择的去修复,有嫁祸于人的意味。如同捆绑销售。
那段时间却是刘珊珊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不是不婚主义者但却从来没有把终身当作大事,所以谁急她都不急。以至于后来她结婚时大家都逗她说不急原来真的是不用着急,好菜向来不怕晚。
刘珊珊秉持一贯不拖泥带水的作风,遇到她的从东工毕业的硕士生男友时没让他劳神费力,直接告诉他自己愿意嫁给他。因为想起叶荫说的,男孩儿喜欢一个女孩儿时猜她的心思是雾里看花,只有男人才能一猜一个准,那是练出来的。她觉得没必要这么锻炼自己看中的人。
用刘珊珊自己的话形容,她相中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男生做老公。刘珊珊喜滋滋地想终于能告诉叶荫,那个有眼光说他愿意一辈子照顾我的人终于出现了。可惜她没能联系到叶荫。
她翻开纪念册,叶荫写的最后一句:故人待看新妆成,纵别经年会有期。
多希望叶荫能做伴娘,看看自己的新妆。
眼睛湿润的刘珊珊让未婚夫惊奇她这少见的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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