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听过,那是说夫妻两人先走的那人有福。他望着叶荫无语。
叶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说,怕的是等待的时间。
玫瑰见森到外面抽烟抹了把眼睛,不知怎么劝,只好装作没看见。
后来玫瑰也喝多了。但崩溃和酒无关。
玫瑰说,不是我挑剔你,是你的表现让我伤心。好,是不同的,你对我的好更多的跟你自己的情绪有关,你也会送我花、抱着我转圈,但那是你的情绪。你对叶荫的好才是感情,你为她做什么是因为她的情绪。很久以来我都感觉得到却总结不出来。玫瑰说完往外走。
森跳起来拉住她,你去哪?
玫瑰看看森紧握自己胳膊的手说,没有。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找个人,何况找到了没准还不如你呢。
森放开她,说别没事找事给我再买两瓶啤酒。
玫瑰的眼珠转转,笑着哼了一声出去了。
旭的妈妈去世了。旭极为消沉,在老家待了许久。
临走前旭的妈妈要旭多忍让黄山,毕竟黄山对他真的很好。
为了安慰旭,刘珊珊张罗了一次饭局,只找了几个素日要好的同学,没有通知云舒。
有人提起球场上的旭,辩论会的旭,诗社的旭。自然也提到了叶荫。
旭溜号的眼神让黄山心凉,觉得那是他看叶荫时的眼神。她的多心是做下了病根,又无药可治。但她连妈妈也不能告诉。
其实真的是误会,不是叶荫不是清华,只是旭喜欢的过往的生活。
晚上回到家黄山忍无可忍终于说了出来,旭愣愣的望着她,许久,说,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个孤儿。
很快旭申请到北京进修院里批了。送旭到机场时,黄山哭着说对不起。旭笑笑没有接黄山的话,只是说不过一年时间,又离这么近。
叶荫入住的科室恰是旭进修的地方。
旭与叶荫静静对望,甚至叶荫笑了时他仍无法牵动嘴角,他想不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旭的头发少了些,手术科室男大夫的通病。其他似乎变化不大,只是更加沉稳温和。
叶荫很快就没了初见旭的尴尬,弯弯使她有了一份坚强带来的泰然。
之前旭一直从刘珊珊那听到叶荫的消息,每次她都说叶荫很好,在北京见过的一次她说叶荫比以前更漂亮呢。
其实,刘珊珊的话不假,那时的叶荫确实美,可能是她一生最美的时光。
女为悦己者容,其实是为己悦者,此刻看叶荫的打扮就知道她的周围没有她喜欢的人。叶荫不再化妆,女人爱惜自己比天生丽质更重要,在她躺到病床上的时候,这点看得更明显。不过五年多的时间她老了很多。
或者不能说老,是憔悴。像花瓣即将散落的百合。
想到这个比喻,旭的心紧缩了几下。
叶荫觉得旭比以前健谈些,但聊到自己毕业后的工作旭的声音里有深深的无奈,他感慨在中国父母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说尤其是咱们这一代的父母经历了太多的所欲不随,所以咱们注定要实现双份的梦想。
叶荫没有说话。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旭接着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既然是延续就是整体的一部分,连责罚都像是自戕。不知道自己做了父母会什么样,但愿能合格。
叶荫问起黄山,旭说在黄山的心里如果仕途平坦人生就是坦途,她的一切都是为之努力,算是累并快乐着吧。
叶荫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会因此更接地气。咱们的性格都有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她和你正好互补。
旭听到她说咱们愣了。
叶荫没察觉自己不小心说走了嘴。
也许,在她心里这终究是段可追忆的情感,纵使此刻惘然如初。
叶荫的话让旭呆了好一阵子,黄山打来电话告诉他他被评为省优秀医药人才他仍是呆呆的,黄山在电话的那侧都感觉到了。
叶荫望着旭忙碌的背影,发现旭的腰背也似乎驼了点,显然也是职业造成的。刘珊珊说得对,对于她和旭这种认真的人来说,做什么都会用力过猛。医生这个职业不是两个人最喜欢的,但既然不能选自己所爱,还是要爱自己所选。人生里所有的选择都该如此理智吧。
叶荫回到床上,长久的盯着窗外的泡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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