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风波江上却有一个微凉的声音响来。
“还是不要脱了。”
这声音如同有魔力一样,瞬间将阴郁的清晨也照亮。
简竹只觉得双手复又恢复了掌控,连忙把几欲褪去的衣服攥紧。身旁有些痴的小月儿自然也清醒了过来,“啊”地惊呼出声,旋即只能有双手把自己雪白的*捂上,人一下子便也跌倒。
简竹回过来身,替小月儿扶上衣服,心头却总是有荡漾。
那个声音属于谁,简竹自然知道。
好不容易抽了空闲,才偷偷回头一望,不免吓了一跳。
只见那黑衣人如魅如魔,身形时隐时现,竟像随时能消失在这片空间一样。
可不论飘到哪,都无法落脚。
逐渐,竟生出了烦躁。
但见其举掌向四面八方打出来,却激不起一点波浪。
终究,黑衣人慢慢地停下。
抑或说,不得不停下。
只因为咽喉上架着一把锋锐的短刀。
这把刀实在可以将黑衣人刺死的,这把刀却毕竟只是搁浅住了。
风波江上的风突然停了。
只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对着简竹苦笑。
这个人当然是李拓。
李拓一听过连余殇的话,便抢了连余殇的马,奔驰赶到。
幸好船只并没有调转方向,幸好船头头甚至在往岸边划靠,这才让其有办法举步飘掠上来。
黑衣人恶狠狠地道。
“你早就到了?”
李拓道。
“拍马总是快过船划的。”
黑衣人道。
“你却一直不曾出手。”
李拓笑笑。
“我总该要看清楚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种心魔’也只好用来欺负欺负弱质女流。”
被人一下子叫破自己所使的功法,连黑衣人都不免有一丝耸动,黑衣人不能回头,却仍清楚此人的样貌。当时在风夜楼照面时候,也觉察出此人的奇特,却不料会如此难对付。
黑衣人突然问出声。
“你姓李?”
李拓的笑容一寸寸敛住。
“你问得未免太多。”
落魄的脸跟着一凛,恍然间,就有了一股杀气,甚至比方才黑衣人的邪魅更要冷漠许多。
黑衣人不说话了。
这个时刻,其能拥有的,也只剩无言的沉默。
接着,李拓瞟了一眼齐峰。
就只一眼,也能让齐峰再次盘缩在地上,如同随时被人捏死的蝼蚁一样。
李拓道。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齐峰仿佛浑身都用力了一样,慌乱地道。
“我走,我走,我走,我走。”
李拓目光清寒,盯着。
“哦?你还能走?”
齐峰急忙改口道。
“滚,滚,滚。”
李拓礼貌地道。
“请滚。”
这个平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果然就开始在甲板上滚,身上昂贵的衣服终究是乱了、褶了、脏了还是破了,都再没有心情去管,立刻就滚了回来。
李拓一刀由黑衣人的左手臂划开,立刻有血四溅了下来。
有此一刀以后,黑衣人若不想截断一臂,就非得要寻个地方好生调养休息,再没有心情来阻扰简竹和自己。
然后李拓便离去。
黑衣人捂住自己的左手,用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拓的背影。
两条船终是分开,飘往各地。
李拓让简竹和小月儿帮忙朝江水里扔下绳索,约定在小镇的风夜楼上见面后,立即带着腹上中刀、已然昏迷的葛护卫跳上岸前的骏马,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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