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衣难得眉目一凛,大笑道。
“老胡,我渴了,跟你讨杯酒可好?”
孟卿衣已决心不让胡狼将这杀人的一杯酒喝下去。
两人之间的照面虽不算多,对于孟卿衣的性子,胡狼却是知根知底,而今还是第一次见孟卿衣如此正经。
只是胡狼的指尖已扣在杯腰上。
胡狼道。
“待会儿我给你再倒一杯。”
孟卿衣拒绝道。
“现在你手里岂非就有一杯酒。”
“哪有主人先喝,不顾客人的道理。”
胡狼难免要拧住眉头,稍略叹了一口气后,喃喃地说。
“看来你不会退。”
孟卿衣笑道。
“讨酒的时候,当然是一步都不能退。”
胡狼的声音粗砺而空洞。
“你若真想喝,就自己来拿。”
孟卿衣也不客气,道。
“好。”
这个“好”字还还未闭,红瓦砖房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刀,孟卿衣出刀,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卿衣快刀。
别人以为孟卿衣的刀只有快,却不知道孟卿衣同样准,刀锋竟能在胡狼的指隙和杯壁划出一条肉眼也难见的缝。
胡狼稍略露出些许诧异。
“咦……”
孟卿衣出刀收刀,收刀之时,刀侧迅速地让酒杯旋转,顿起的凌厉扭转之劲使胡狼的指尖无法把持地松开。
风清云定后,再看,那只酒杯已静悄悄立在孟卿衣的刀尖上。
他定睛,也只看得到幻沫泡影,这才明白孟卿衣究竟有多快的刀。
胡狼侃侃而谈地道
“十年大狱,十年不动刀,一般人不进则退,你的出手却仍能不慢一丝一毫,果然不愧是大荒有数的天才。”
孟卿衣毫不客气地收下所有的夸赞,道。
“还是老胡有眼光。”
胡狼分明看得到更多,胡狼接着道。
“你的刀尺寸样式都有不同。”
孟卿衣耸耸肩。
“毕竟换了一把。”
胡狼准确无误地道。
“比以前的那把刀重了七两,硬了两级。”
孟卿衣只有鼓掌。
孟卿衣虽从不斤斤计较,但对于刀的变化还是有所了解,胡狼说得分毫不差。
孟卿衣苦笑道。
“难怪别人常说一不小心就要被你扒光。”
胡狼的刀在霸道上不输燕归痕分毫,但最被人耿耿于怀的还是其那双钜细靡遗的眼睛。天底下能在孟卿衣的出手里看出“秋”刀情况的人,若说有,也只能是胡狼。
胡狼道。
“我现在也想把你扒光。”
孟卿衣哭笑不得。
“被你看到不该看的,让你产生自卑,那该如何是好?”
胡狼笑,难得笑,笑的虽有些孤独,但笑容毕竟是好的。
可胡狼依旧固执道。
“让我试试你的刀。”
孟卿衣可笑不出来了。
孟卿衣本是来求合纵的,孟卿衣本不是来打架的,哪怕其的确有打架的兴趣,可胡狼却绝非那个正确的人。
毕竟孟卿衣可实在不愿被一个男人扒光。
孟卿衣讪讪道。
“不试也好。”
胡狼的目光已如野狼,恶狠狠地盯着孟卿衣,就像盯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一样。
胡狼道。
“非试不可。”
于是胡狼也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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