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周子箫脸色冷了下来。
殿内的空气像遇到了寒潮,屋里顿时让人觉得凉飕飕的,甚至有人因此打了个喷嚏。
众人诧异的望着唐御史。
他们心里大概都在感叹:戏称铁头唐的唐御史真是名副其实的耿直啊!
皇上与皇后向来恩爱,登基快两年了,都没有纳妃嫔。他竟然敢在大堂上,众人面前说皇后的不是,你不要命了吗?
硕大的殿内静得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良久,周子箫冷冷的开口道:“一国之母,受万人敬仰,难道一国之母,就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受万人敬仰,就不能做粗活?受人敬仰难道就坐着什么也不做?她是人不是神,她不需要像佛像一样坐在殿什么也不做就看着你们跪拜。粗活?为了百姓种田选优良的粮种,解决百姓的饿肚子的难题,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不堪?唐御史不知道平时吃什么?空气吗?”
唐御史匍匐于地,结结巴巴的回道:“微,微臣吃米饭。”
周子箫冷笑一声,高声说道:“吃米饭!你也吃米饭啊!你吃的米饭哪来,还不都是百姓做你鄙夷的粗活而得来的。你长了一张嘴是用来吃饭,用来鄙夷他人的吗?”
唐御史缩起了脖子,“微臣狭隘了,微臣想错了,微臣说错了。望皇上宽恕微臣。”
周子箫冷哼一声,“你,当然错了。皇后是朕的娘子,我愿意宠着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只要没有做妨碍别人的事情,我就愿意让她去做,帮着她去做。她种田碍着你唐御史了吗?碍着你们在座的人了吗?我们夫妻俩的事情,你一个外男插什么嘴?你这种长舌男就该去勾栏院做龟公。”
“真是不知所谓!”
周子箫愤然离席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唐御史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怜悯。
唐御史惨白了脸,颤颤巍巍的出了皇宫。
至此,唐御史的绰号由唐铁头变成了龟公,成了京都城的一大笑话。
周子箫气呼呼回了长秋殿,柳云灿知道事情原委后,好生一顿安慰,周子箫才解了气。
他刚准备去看奏折,外面宫女就来通报太皇太后来了。
周子箫皱了皱眉头与柳云灿双双站起来,朝门口迎了过去。
“皇祖母今天怎么有空来此?”周子箫望着端起茶盏喝茶的皇祖母问道。
不会是听说了今日朝中发生的事而来的吧?
皇祖母又要说云灿胡闹了?
周子箫不明白,他刚娶柳云灿时,皇祖母明明挺喜欢云灿的,怎么他做了皇帝,皇祖母就不喜欢云灿了呢?
太皇太后笑着说道:“我年老了,皇后也忙,要照顾安安和宝儿。我想着让我娘家的孙侄女进宫陪我几天。人老了就想找个说话的人。莹玉这孩子挺讨喜的,人也挺懂事,挺孝顺的。你看如何?”
没提云灿要种田的事?只是想把娘家孙侄女接过来?
皇祖母想接孙侄女过来,他当然不能拦着。
于是,周子箫笑着应了:“皇祖母直接让人进宫就行,不必跟朕说。有人陪着皇祖母,朕也放心!”
太皇太后慈祥的笑道:“是吗?那我就放心了的把莹玉接过来了。”
柳云灿也笑道:“皇祖母只管接进宫。多住几日,多陪陪皇祖母。”
太皇太后满意的站起来,说道:“我也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人老了总是想休息。”
“是,朕臣妾送皇祖母。”
周子箫与柳云灿都站了起来,朝外走。
“娘,父亲!”
还没看到人影,安安那稚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门帘被掀开,小人儿,像旋风般的跑了进来。
“咳咳!”周子箫忙佯装着咳嗽两声,提醒安安。
安安眼睛鼓溜溜的转动,立马就停住了脚,望着眼前板着脸的太皇太后恭敬的喊道:
“太祖母,吉祥!”
“父皇,母后!吉祥!”!
太皇太后冷声教训道:“作为皇子还是要守着点老规矩。咱们周家有着正宗的龙脉,千万别把自己当做是平民百姓,还父亲娘的叫着。成何体统”
父亲娘怎么就不行了?
天底下孩子不都喊父亲娘吗?
龙脉?
哪来的龙脉?
就算有龙脉,他们难道不是人吗?怎么就不能叫父亲娘了。父皇,母后,都么生疏的称呼。他就爱安安叫他父皇,他就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平淡的生活,幸福的生活。
皇子皇帝从来没有比普通更容易获得幸福的生活。
周子箫冷下脸,替安安解释,也想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皇祖母,朕不觉得安安叫我父亲有什么不对,……”
柳云灿望着薄怒的太皇太后,忙在背后拉了拉周子箫的衣裳,恭敬的应道:“是,皇祖母。子箫!”
柳云灿朝周子箫使了使眼色。
周子箫生硬的说道:“是,皇祖母。下次一定注意。”
太皇太后这才消了怒气:“嗯!我回去了。”
“朕恭送皇祖母。”
“臣妾恭送皇祖母。”
“安安恭送太祖母。”
……
“呼!”
太皇太后走后,安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安安抬起头,疑惑的望着柳云灿,问道:“太祖母好像不喜欢我?”
不得不说,小孩的心最干净,也最能感觉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太皇太后是不怎么亲近安安。
这可能因为,安安出生在大泽,所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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