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文忠管家的带领下,陈恪一到曹国公府,便径直去了李文忠的卧房。
卧房中,除却卢文斌王康等几个前些时日遣来的御医外,还有侍疾的华中,以及李景隆等几个家眷。
才刚踏进卧房,李德喜便催促道:“安乐伯,快请吧...咱家在外面等着安乐伯的消息...”
李德喜奉旨把陈恪召回来给李文忠瞧病,总得等到一个大致情况才能回去与老朱复命的。
陈恪应了一声后,首先与卢文斌和王康交流了病情。
他们二人一早就进了李文忠府上,李文忠的实际情况如何,他们也最为清楚。
对陈恪的询问,卢文斌眉头紧锁,凝重地回道:“曹国公所患之症的主因还是因战时留于身上的铁弹所致,其中肩胛处那处最为严重,且靠近心脏,手术难处极大,风险也不小,取出怕是不易。”
卢文斌自主动跟着陈恪之后,便认可陈恪的治疗方式了。
既如此,也曾潜心专研了陈恪的这种治疗方式。
因而,完全能在手术的治疗方案上说的头头是道了。
听卢文斌介绍后,陈恪直接抬脚上前,走至李文忠床榻处。
情况到底如何,还得是亲眼所见才是。
此时的李文忠躺在床榻上,面色微红,嘴唇发白,额头还挂有汗珠。
陈恪抬手打了声招呼,随之抬手放于了李文忠额头处,微微发烫。
看来是身上留下的这些铁弹有发炎的征兆了。
“已开始发炎了,若不及时取出,怕是会有生命之险。”陈恪给出了最后一个结论。
之前李文忠身体底子好,这铁弹奈何不了他。
现在李文忠身体状况差了,这铁弹的后遗症自是开始慢慢显露了。
卢文斌带着几分担忧,再次道:“可这位置太过险重,手术中稍有差池,怕是就...”
稍有差池,李文忠可能就没命了。
不做这个手术,只能说他们医术不行,治不好李文忠,一旦做了这个手术,那就是医疗事故了。
陈恪没再言语,又问道:“可还有其他伤处?”
李文忠十几岁开始领兵征战,现在已至不惑之年,身上患伤之处肯定不止一处。
不等卢文斌开口,一旁李文忠自行掀开被子,展示了身上的几处伤处,露出一抹苦笑,道:“打了这么多场仗,哪有不受伤的,能多活这么些年已算老天眷顾,安乐伯尽力便好。”
说是尽力便好,可既接手,就得拼尽全力。
若只尽力,不仅有愧行业精神,怕是会有一辈子的心理负担。
陈恪笑了笑,安慰道:“曹国公莫要多想,安心养病就行,其余的事情我来操心就是。”
病患的首要任务是好生养病,而医者的职责则是治好病患。
正说着,李景隆突然走向前,朝陈恪拱手后行了一礼,道:“安乐伯,只要你能救我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是回军将大学堂都行。”
他可从没有让李景隆留于军将大学堂的想法。
之前,他就巴不得他早点离开军将大学堂呢,事实证明,自从他离开大学堂后,他的所有训练不再有任何阻力。
现在,他已不再是军将大学堂主官,李景隆是否回军将大学堂,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陈恪微微一笑,应道:“李公子放心便是,陈某知晓作为一个医者该怎么做,至于李公子回不回军将大学堂,那是李公子的事儿,与陈某无关。”
李景隆率先与陈恪低头,没想到陈恪却是如此态度。
李景隆刚准备回击,陈恪却随之与华中拱手招呼道:“淮安侯。”
对陈恪的打招呼,华中倒是笑语晏晏,应道:“早就听闻安乐伯医术高明了,只奈无缘相识,今日一见,安乐伯这医术果真不容小觑。”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医术到底如何哪能这么快看出来。
客套话谁都会说,而且若真想与他相识,有的是机会。
华中客套,陈恪也得客套些。
不过,这个客套中却多了些酸溜溜的感觉。
只听陈恪,道:“陈某见淮安侯,还是在去岁的中秋宴会上,当是淮安侯与一些勋戚把酒言欢,根本注意不到陈某这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小伯爵。”
这可是实话,当初在中秋宴会上,没人会注意到他这个靠只好马皇后混得爵位之人,也没人会想着与他结交的。
可风水轮流转,现在他扳倒了周德兴不说,又弄出比当下强几倍之多的火器,绕是谁也总归得高看他一眼的。
陈恪出言,华中尬笑后,道:“安乐伯说笑了,安乐伯深得陛下器重,朝中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了。”
器重的结果只是是如老黄牛一般,吭哧吭哧给老朱家卖力。
陈恪把心中的不快出口后,也不再多言,只道:“淮安侯忙着吧,我先与卢文斌王康商量一下治疗方式,看看如何治疗效果最佳。”
手术方式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找卢文斌和王康打听一下李文忠府上的情况才是关键。
从李文忠府上离开,陈恪把李文忠的情况与李德喜简单述说了一下后,便去了卢文斌房间。
进入房间后,不等陈恪询问,王康便关好门窗,四下张望无人之后,压低声音主动道:“陈院使,你知道吗?我们刚过来的时候,曹国公压根就没病,非但没病,身体还特别的康健,前十几日才刚开始差了的,也就是最近几日才严重了的。”
没病的时候就遣太医来?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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