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北宫良眼睛眯得更小了,藏在眼镜后边望着庄千里不知道想什么。
胖子想完了这第三番赶紧走,于是催促道:“北宫先生,是还有什么没准备好么?”
北宫良这才道:“全龙宴的第一番,主菜是海龙;第二番的主菜是大鲵,也叫做地龙;这第三番,就是飞龙了。地海天三种龙同时呈现在这次的全龙宴上,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全须全尾、彻地洞天地吃这条龙。庄先生,第三番的飞龙,吃起来有点特殊,由于这种肉见风即败,所以不能蒸煮烤炙,只能由用刀高手在瞬间之内脍之成极薄的刺身片,方才美味。
“发明这道菜式的前辈,甚至为了把飞龙肉,脍至口感极佳,曾经创造了一套刀法。所以,吃这道菜,应该先欣赏世间绝妙刀法,体味刀法中的玄妙境界,然后再佐之以世间美味的飞龙肉,这才是一道兼具观赏性和品味性的佳肴!”
“飞龙肉?龙肉?”庄千里内心讶异,搓了搓耳朵,似乎并没有听错。难道世界上有龙?还是这又是什么噱头?胖子不动声色。
北宫良说完,雷九鼎接着指着刚入场的日本武士打扮的家伙道:“这位大石弘先生是霓虹国有名的快刀武士,他的刀法闻名四岛,以快、准、精为特点,曾经把一条活鱼半边脍尽而鱼犹不知疼痛,放入水中仍然游走灵活。这种精妙的刀法就是专为脍飞龙而设的,所以这套刀法也叫【飞刀脍龙】,这次全龙宴的最后一番,我们就请大石弘先生表演他的绝技【飞刀脍龙】。”
原来这个武士打扮的家伙是叫【大石弘】,不就是个切刺身的厨子么,还打扮成个武士。腰里别了两把武士刀,吓得庄千里差点脸都发白。所以,胖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家伙一眼。
早就听说霓虹国人残忍,今日耳闻这才有所见识。把一条活鱼剐一半放回水里,做了这么残忍而缺德的事还拿出来炫耀,这对于华夏国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胖子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今天来参加的这个全龙宴似乎更应该叫讲故事茶话会才合适。几乎每个人都讲了一个故事:程诺讲了一个【玉壶冰饮】的伤心酒的故事、庄千里讲了一个【矛吻海龙和阴阳师的秘密】的故事、北宫良讲了一个【飞龙肉】的故事。雷九鼎讲了一个【绝世刀法和残忍武士】的故事。
雷九鼎的话说完,房间的屏风后突然响起一阵音乐声。胖子并不能分辨是什么曲子,但根据他看过很多日本电影的经验来看,这曲子和日本艺伎出场时候的音乐差不多。
随着音乐响起,场中的那个叫【大石弘】的家伙也开始像魔怔了一样,跳起了一阵既像舞蹈、又像某种仪式似的动作。
“切肉就好好切肉吗,又是音乐幼师舞蹈的,搞毛啊!”,只知道吃的胖子又开始腹诽了!
庄千里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说是这个霓虹岛人由于地方太穷了,而且有一种深刻的文化自卑,所以不论华夏什么东西传过去之后,都被日本鬼子捧到天上,然后就变本加厉地搞出一套仪式感很强的东西来。比如:学了华夏人泡茶,就搞出一套茶道;学了华夏人品香,就搞出一套香道;学了华夏人插花,就搞出一个花道……
而事实上,东西还是那点东西,只是因为加上仪式感,就能够把一般的外行人震慑住而已。
刚开始的时候,胖子还在内心里鄙夷,可是随着这个大石弘的刀法舞动,刀法张一弛之间,庄千里突然发现有点【九息服气】的影子在里边!
甚至随着刀法的轨迹,庄千里的【九息服气】自然被引动了,这应该是进入了炼化“时光洗练之气”的状态。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在王丹的宿舍里也是这种情况。
不过那天晚上,胖子是感应到了王丹手上的一枚戒指,而此刻,应该是和这套【飞刀脍龙】的刀法有关。
这应该就是“神秀钟灵、鬼斧神工、红尘人烟”当中的鬼斧神工了吧!
这套刀法,绝不是一般的厨师技艺,而这个大石弘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厨子!
很多天以后,当胖子再回首这天的具体情境时,却根本想不起当天那个大石弘的刀法究竟是厉害在哪里了,他只是记得刀法的那种神韵。这套飞刀脍龙的刀法,既不是那种大气磅礴、气度森严的挖到刀法,也不是那种杀气四溢、寒气逼人的刀法。庄胖子只感受到一种提刀四顾、踌躇满志的感觉。
鬼使神差地,庄千里突然背出一句高中时学过的课文来:“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按说,一个人认真的表演,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看表演的时候,突然观众中有人出声的话,势必会影响表演者,也影响观众的。胖子这句话本来也应该既打扰到大石弘的刀法、引起在座几人的测目的。然而事实上却并没有。
他的这句话不仅没有影响到刀法表演,反而仿佛为大石弘的刀法注入了某种力量,反而使他的刀法更圆满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座的几人好像都听到了胖子说出的话,却都没有觉得胖子的这句话有什么突兀的。
也是巧得很,胖子说完这句话后,本来还在表演刀法的大石弘,仿佛受到了某种信号一样,正式开始脍肉了!
瞬间打开一个盛着食材的盒子,把里边摆着的那个那个传说中的“飞龙肉”脍成了极薄而极均匀的薄片,不仅脍成了优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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