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烈北辰慵懒地抬了抬眼皮。
慕枫闻言，剑一横，架在汐雪的脖子上：“说！为什么跟着我们夫人？谁派你来的？！”
眼见着汐雪又要伸手去拔腰间的软剑，柳苏洛忙解释道：“是我让她跟在后面送我回家的，她是我朋友……”
“夫人的路子倒是广，上交达官显贵，下识地痞乞丐，吃的挺开。”烈北辰双指微捻，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又是这个动作！
想要摘下烈北辰面具的强烈冲动自心底蔓延，如一汪碧水中的海草，缠绕在人的心头，挠的人心头直痒痒。
不过柳苏洛忍住了，正面突袭定然无果，还是要紧等时机。
“让她走吧。”烈北辰给了慕枫一个眼神，慕枫收剑入鞘。
“今天我雪爷状态不好，你等着，下次见面我定要打的你满地求饶！”汐雪踮着脚指着慕枫的鼻尖，对于自己的说出来的话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耻。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慕枫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子，披头散发，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脸上的笑容却澄澈透亮，令人心神明朗。
“你小瞧人！”汐雪双手叉腰，跺着脚道。
柳苏洛笑看着眼前两个少年争执的一幕，一扭头，却发现烈北辰已经顾自走了，忙追上几步，帮着推轮椅。
“阿辰，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我累了，想回去歇息，我们明日一早便回江南。”烈北辰似乎是真的累了，说话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好啊！”柳苏洛答应的很干脆，在赫府多呆一日，她就多不自在一日。
烈北辰藏在宽大袖子中的手紧了又紧，几次预言又止。
柳苏洛忽然想到了什么，自烈北辰身后微微弯腰侧身，偏着脑袋看烈北辰：“阿辰，回江南以后，给府上新招募些能干的丫鬟怎么样？”
烈北辰扫了眼柳苏洛自肩头披散下来的头发：“你既是当家主母，这些事由你做主就可以了。”
柳苏洛乐呵：“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你头发长了。”一阵风吹过，发丝拂在脸上轻轻柔柔，烈北辰伸手去拂，发丝自指尖缓缓穿过。
“是吗？也没有很长。”柳苏洛抓起一小撮自己的头发，低头细看。
烈北辰轻咳两声，自袖中伸出一只手，声音疏离淡漠：“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借着朗朗的月色和街边昏暗的灯光，柳苏洛弯下腰去看烈北辰手里的东西。
“别动。”烈北辰一只手忽然按住了她的肩头，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耳畔，将手中的素玉簪子斜插在她的发髻间。
柳苏洛起身，伸手去摸头顶：“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想要一支簪子吗，为夫替你买了。”
“你送我的？”
柳苏洛等了半晌，不见烈北辰回答，只好又问了一遍：“可是阿辰买来送我的？”
“买簪子的钱，从你的月钱里扣。”
柳苏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哪怕是扯出一个虚情假意的笑，她也扯不出来了。
“烈北辰，你自己回江南吧！你和银两过日子去吧！”
柳苏洛拔下头顶的簪子，丢到烈北辰的怀里，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往赫府走去。
“赫清婉！”烈北辰喊道。
柳苏洛回头，余怒未消，朗朗月色下，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面带银灰色的面具，微微向上的唇角嗫嚅了几下，终于缓缓开口。
“这是为夫买来送你的，就当是......新婚之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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