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一把手张所长讲张缄是个才子。
他说的没有错,蠢材的材子,百年一遇,是鸡却学鸭叫。
十一点半,张缄在广场见到了父亲和表哥,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精神状态一般,刚染了不久的头发根已经露出了底色,在阳光下特别刺眼。
父亲老了。
以一周一个变化的衰老。
这是一件无法更改的痛苦的事情。
在附近找了一个饭店,张缄点了几个父亲爱吃的几个家常菜,给父亲和表哥分别倒了一杯茶,便把房门带上,让父亲和张缄表哥交谈。
快吃完饭的时候,张缄出了包厢把账单结了,站在饭店的门口茫然看着天空,过了几分钟,张缄的父亲走到张缄的跟前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基本上是父亲在说,张缄在听。
张缄早就不在乎父亲到底能干成多大的事情,挣多少钱。
他父亲年轻的时候都没有挣到大钱,老了还不甘心,既然他喜欢忙碌,就由着他吧。
如今不管张缄父亲说什么,除非错的离谱,张缄都不会反驳他。
去年张缄父亲快过年的时候,对张缄说等他挣到钱就给张缄买一辆奔驰车,照目前看,长安奔奔都不怎么现实,过年的时候还要背着母亲给父亲塞几千块钱。
他说的高兴,那就陪着他高兴,父亲老了就小了,他不再是张缄小时候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了,张缄现在其实是他的依靠。
张缄实在亏欠面前这个老人太多了,当初没有听他的建议,现在有着不幸的婚姻,久未解脱。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张缄不怕吃亏,只是如今深深的连累的父母,让他们在对自己的事情无比的忧伤。
父亲的上门牙已经脱落了一颗,说话的时候在嘴里形成一个阴影,张缄不敢正面看着父亲,父亲远比自己想象的憔悴。
在很多个无眠的夜里,张缄都想辞去这个赖以糊口的工作,留在张家村照顾年老的父母。
如果是这样,张缄的父母宁愿去死,也不会让张缄这样做的。
爱是向下的。
记得在电视里看到一个节目,说是有一种鱼,乘风破浪不远千里去交尾,完成这个使命后,它们很快便会安静的死去。
繁衍和死亡之间没有一丝喘息。
还好,张缄还有时间,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张建的父母看着张缄生,可惜张缄却不能看着他们死。
张缄送走父亲和表哥,在小饭馆门口有一些恍惚,想了想便打电话让方伟到饭店接他。
“宇哥,你心情不好。”方伟将车停好,下了车看着在小饭馆门口发呆的张缄。
“没有什么,送我到煤炭工业大学。”张缄坐上车。
“我请你泡脚吧。”
“没有必要浪费钱。”
“那去泡个澡,躺一会。”见张缄没有说话,方伟打了方向盘就到了街上的一个澡堂。
澡堂是面向附近老百姓开的,澡票7块,搓背和砸背都是5块,价格在目前来看比较亲民。
洗完澡,张缄穿了衣服在澡堂的大厅长凳上躺着,大厅里有空调,加上池子里蒸腾出来的水汽,一点也不冷。
在电视机的广告声,大人对小孩的呵斥声,砸背声,交谈声,各种不可名状的混杂的声响中,张缄居然睡着了。
什么也没有比睡着更能让人忘记烦恼了。
“宇哥,起来吧,两点了,我送你去学校。”方伟把张缄推醒。
十分钟左右,到了学校大门口。
“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晚上和陶哥他们一起去吃地锅鸡。”临走的时候方伟讲。
“不去了,昨天值班,今天我回家好好睡一觉。”
见张缄说的坚决,方伟也没有勉强,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研究生宿舍旁边就是一个操场,十几个学生在那练排球,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张缄看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就坐在宿舍进门的阶梯上,看排球在他们青春的手臂上上下弹跳,弹到空中的排球,被阳光渡上了光边。
看了一会,除了感慨他们无敌的青春,就是伤感自己走了下坡路的身体,一个感冒都十几天,到现在依旧没有好。
换衣服,打开电脑,在自己办公桌前做好,窗口柜台上摆着带着张缄照片和警号的工作牌。
在这个警务站张缄张缄窗口是独立的,由他和小李负责,电脑,打印机,还有印着自己姓名和联系方式的联系卡都一应俱全,比他在派出所那一平方办公天地要气派的多。
张缄感觉自己在派出所就像一个江湖郎中,在警务站俨然成为了一个主治医师。
下午的时候完善了一些基础台账,写了一篇工作总结,一抬眼就到下班的时间了。
张缄感觉到胸闷,屋内的甲醛味还是很重,下周三再来陪小李吸甲醛
回去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到小区二期吃了一碗兰州拉面。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其实他根本都不是兰州人,连甘肃人都不是,正宗的青海人。
吃完面条天已经完全黑了,在小区里走了两圈后坐在小区的人工湖旁边看着灯光倒印在水中。
想了一会心事,可惜起身就被旁边跳广场舞的阿姨音乐一打岔,把刚才想的心事忘的一干二净。
也罢,明天晚上再来想吧。
或许刚才的心事就在张缄起身的不经意间溜入了水中,张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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