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张缄一人到三楼五人间的单位休息室,空调坏了,这是这个冬天第二次罢工。
杨所本来是也是在休息室的,据他说张缄的呼噜声时常在梦里将他惊醒,已经四十出头的他,醒来以后他很难入眠,几次下来,自己买了一个折叠床在他的三平米见方的小屋子内休息。
怎么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呢。
休息室偌大的屋内一片清冷,张缄和衣躺下依旧很冷,鼻子已经完全不通气了。
每年有一百天左右得夜晚,张缄都需要在单位睡,风雨无阻。
辛苦吗?辛苦。
怎么办?没有办法,整个公安基层状况都这样。
多年前,张缄在凤城一个派出所实习时,一个朋友在另一个派出所当民警。
那个派出所是凤城非常偏远的派出所,所内有五个正式民警,因为种种原因,那个派出所各种绩效基本都是垫底的。
有次一个县局领导去检查工作,意料之中的不满意,领导大发雷霆。
“你们说说看,你们所可有一项在全县第一的。”
“我们所离婚率全县第一,百分之百。”张缄那个朋友嘟囔了一句。
他的朋友说的没有错,他们单位五人四个人离婚,还有一人没有离,是因为没有结婚。
其实基层警察离婚率高是普遍现场,他们工资低,压力大,一年三分之一时间不在家,关键还喜欢喝酒,脾气还不好。
除了衣服好看,真没有吸引人的地方。
大约在凌晨两点,张缄还是因为极度的疲劳战胜了寒冷终于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七点三十分,果然大雪纷飞,手机里短信提示为黄色大雪预警,多条铁路停止运营。
经常看日志的朋友知道,今天周三,是张缄到煤炭工业大学警务站坐班的日子。
直到八点,张缄都没有看到海洋同志,他除了喝酒时喜欢自罚三倍,还喜欢在值班的时候自我加压熬夜。
可惜今天早上因为分局开会,所务会不开了。
这孩子,有时运气不太好。
战胜和纪恒要去社区走访,顺路送张缄到学校。
整个路上,风卷大雪迎面而来,这种场景对张缄来说是那么的熟悉,轻而易举的就过往的画面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在兰州和沈阳的冬天,在漫天的飞扬的大雪下,张缄坐在公交车上也是这样看着窗外,看着不同颜色的建筑、高矮不一的树木、蹬三轮车的喘息的老人、惊慌失措飞走的燕雀……从眼前不断的后退,新的画面又迎面而来。
在异地求学的岁月,大雪的出现定会扰乱平静的日子,把纷扰的情绪倾诉在过往的风里,。
……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饭,回到警务站是饭后的困倦,坐在靠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辛福树旁的椅子上,看着门外形色匆匆的学生。
他们很多都是和曾经的张缄一样,在别人的城市里求学,今天他们看到飘荡在山南的大雪,会想做些什么?
三五知己在小饭店喝酒听雪,或者坐在阳台吃着泡面看雪花飞舞。
还有,看这篇文章你,你所在的城市下雪了吗?下雪的时候你会做什么,听什么歌,想什么人。
我坐在阳台上,用笔记本电脑打着这篇文章,收音机里在播着路况信息。
或许,在这个雪夜,守着炉火,在家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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