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
“怎么?”看着面前苦苦憋笑的苍拟,方修元终于也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有够好笑,本想保住为师的威严,怎料想自己竟也笑出了声。
“没有啦,只是,说实话哦,我们从小到大,您给我们讲了那么多有趣的故事里,最动听的还要数您这一个。”
“行、吧。”
嘴上这样答着,可方修元却一旁暗自叫苦。
还动听?动听的故事可也是为师吓破胆才换来的啊!但同时他也产生了一种‘被司家捡来的孩子是不是胆量也不一般’的疑问。毕竟,他可忘不掉那次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完全清醒时再回忆起全程时浑身无力的后怕。
且,方修元在得知司家从孤儿院领养了苍拟的当天,曾有意去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就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被司星河牵住的小小女孩穿着一身老旧的灰色院服,不合身的套在那副弱不禁风的身体上。浓密黝黑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脑后,消瘦的面颊上挂着一双格外纤长的瑞凤眼。
女孩站在围着她的许多陌生的脸中间,没有丝毫的扭捏与恐惧,礼貌的听从司星河的介绍,奶声奶气的打着同人们打着招呼。
而女孩那双纯洁但空洞的眸子只略过他身上一瞬,便牢牢俘获了方修元的注意力。
他向来是个心思细腻又思路清奇的人,所以,才能注意到苍拟除了出身于孤儿院以外,有别于孩子这一限制之上的灵魂上的特质。
后又过了些年,因与司年和安林清之间的关系,他也成为了得知苍拟灵性体质的唯一一个外人。故而,每每想起自己那段短暂难忘的经历,都是再次坚定的确信,支撑苍拟那具单薄身体的,绝对是一颗受尽锤炼,有着远远超过表象年纪的强大又老成的心脏。
另一头,安红豆终于料理好‘三叔’口中棘手的事情,从画馆开车赶来了。
其实,以三叔省公安局局长的职权,疏散市内某条道路的人群并非什么难事。至于为何又劳烦安红豆去一趟,除了想要深入了解下详情好作报告外,大概还想要安红豆独自应对一下画馆以脾气臭而业内外闻名的老馆长。
毕竟,安红豆他三叔可不像她表弟,也就是三叔的儿子——安伋,那般有着口腹蜜剑的能耐。
来的路上,安红豆给苍拟打了电话,本想借此机会师徒三人难得小聚吃个午饭,却没想到方修元下午2点有个学术研讨会要开,电话另一头的苍拟和方修元瞧着办公室时针已经渐渐逼上1点的挂钟,无奈只好拒绝了。
不过在这之前,苍拟已经随着方修元,去大学食堂回味了一顿相隔三年已久未品尝过的食堂饭菜风味了。
算着时间,估计安红豆就快到了,苍拟以去接她为借口,下了楼。
中午太阳的炎热已经开始有初夏的感觉了,一早来时穿着的黑色毛呢斗篷被苍拟脱下搭在了臂弯上。安红豆那辆红色的本田在初春嫩绿的主色调里十分醒目,还未到学院正门主路,苍拟就远远瞧见一个红点经过校门,向自己开过来。
两人打了个寒暄,得知方教授空闲的时间不多,安红豆随意找了个停车位,手里拿着画稿小跑着上了楼。
临走前,苍拟要了安红豆的车钥匙,把斗篷放在了车里。
自三年前她与安红豆从方老手中‘学成毕业’,她便很少再来这所大学找方教授了。去年更是因身体原因搬离了司家,独自在碧苑静养,这里,大概有2年整没有踏足过了。
踩着每条路上紧密排序着的石块,看过每一处曾入过选材库的每一角景色,苍拟不免一时有些惶然,眼前糊化的垂柳石子路拐角处摇摇晃晃出现了一个人影,由远及近,迈着悠闲的步子朝着她走来。
‘最近精神真是越来越不集中了。’
苍拟揉了揉眼睛,以为这样可以将眼前的重影消除掉,瞧得更清楚些。
虽然搬去碧苑住了小一年的时间里,体质还算健康,少有病痛,可她清楚,后半年以来,自己的精神时常处于一种恍惚之中,时常做事情做了大半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像与安红豆这样外出办事或与人交谈时,还算正常。可最令人生忧的是,近几个月来独自一人的每天,大半的时间都神游太虚般,提不起精神。
尤其昨天的精神没来由的遭到重击,直到今天的现在还未恢复完全,整整一天她总觉得无论吃得再如何饱腹,也无法消除脑子里回荡着的,想要沉沉睡去的念头。
可好不容易因安红豆的关系又重游故地,她没想放弃这次白捡的机会。
事实证明,揉搓眼睛是可以‘提高’专注力的。因为,苍拟终于看清楚了从拐角处走来的那个人影的模样。
是那张她在电车上只看了一眼便被迷住七荤八素的俊俏面容,面容之上,是那一头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红的黑色卷发,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迈着修长的腿,神定气闲的向苍拟的方向走来。
那本是学院内人工湖旁侧,为数不多的没有修葺围栏的一条狭窄石子路,平日里学生们写生或许会坐在湖上石桥上取景作画,但极少有人在石子路上走过。
因石子路南侧便衔接着校内最著名的一处小林景,林景的再东南方是d区的主路,故而,从纵向仅能容纳三人并肩行走的靠北阴暗小路,也就极少有人愿意经过了。
而在这样几近荒废的湖边石子路上,与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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