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家的保姆,是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女人。
可能是李婷家的待遇实在是太好了,尽管家里有猫有狗,乱七八糟的家务事也很多,除了烧饭做菜打扫卫生,还要洗衣服洗被子。忙各种各样的派对准备。很劳累但她还是挺愿意做的。
李婷不时的也送些东西给她,逢年过节,过生日还送些自己淘汰的首饰给她。
早上李婷和刘建岷去片场了,家里空荡荡的一直到晚上,有时候他们夜里才回家。
保姆就一个人来,然后做完家务离开。
这个保姆不太喜欢动物的,所以看到楼上的猫,楼下的狗,嘴里就咕咕哝哝没个消停。
猫还好,狗还需要天天遛。估计楼上养猫,楼下养狗规矩是她定的。
楼下的狗在她的严管下很少上楼,脾气也很懦弱,没少给她欺负。
它也不怎么爱叫,天天默默地俯在地上,瞪着那对小小的三角眼看着保姆从这里忙到那里,乖巧地躲闪。这也是为什么韩雪长到这么大,连楼下有只大狗都不知道的原因。
每当韩雪从楼上悄悄溜下来,那只狗就充满了开心快乐。
他会睁着那对三角眼盯着保姆,为韩雪遮风挡雨。它会在没有人关注他们的时候,陪着韩雪东张西望。韩雪有时候会淘气地拨弄它的尾巴,或是骑在它的脑袋上。也有时候困了就在它旁边睡了。
每天清晨,保姆拎着菜走进家门。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厨房,打两个鸡蛋,给她自己下碗面或是来个蛋炒饭。然后坐在主人的位子上,喝着冰箱里的牛奶,嚼着昨天剩下的鸡腿或者牛肉。好像她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打扫卫生的时候,她还时不时把李婷要洗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散落的首饰戴在自己的身上,翘首弄姿地在镜子面前打着圈。
韩雪看不惯保姆的做派,使劲给她捣乱。
牛奶端上来的时候,她跳上桌去用手进去拨动拉拨拉,蛋炒饭上来的时候她用脚进去踩踩。有时候她就卧在双门冰箱的顶上,用一双绿的透明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她看。
保姆对她很是讨厌。她不想被一只动物整天监视着。所以不是用扫帚赶她,就是端着衣服叉子追着她四处跑。
有一天,保姆在灶台前做饭,她一边用刀切着什么,一边麻利地往嘴里塞着。
韩雪很好奇,她又在偷吃什么了,就悄悄地接近她,然后一个跃身跳到了煤气灶前。
保姆好像早就设好了局等着她一样,在她跳上灶台的一刹那,瞬间将灶台的火拧开了。猝不及防的韩雪被突然燃起的炉火呼地燎掉了半边胡子。她惊吓着逃之夭夭。
“呵呵呵,小畜生,跟我斗。老娘有的是招对付你”。保姆哈哈大笑着。
躲在窗帘后的韩雪,用猫爪抚摸着自己的脸,比划着自己的胡子,眼睛的余光中,看着右边的胡须像火烤过的粉丝,膨胀着打着卷。整个脸都不对称了。
此时的韩雪深深感到了做人和做动物的区别。
楼下的电话铃响了,保姆接到了女主人的通知,今天晚上家里有个派对。需要多加些菜和做y的准备。因为她的表妹从杭州来了。
保姆接了电话,又开始烦躁的叽叽歪歪。但事情还得要做。
于是她停下手中的活,拿起购物袋忙着出门去采购。顺便带走了楼下的狗。
傍晚的时分,李婷的别墅里,灯火通明。
庭院里,绽放着夏天的花。一丛丛的紫茉莉张开了各色的小喇叭。清风将淡雅的清香推送进门窗。
李婷和刘建岷与他们的朋友们集聚一堂。他们谈论着李婷的新戏,羡慕着他们的收入,敲着他们两个人的竹杠。
餐桌上杯盘狼藉,酒瓶四倒。
茶几上,茶水,果盘,咖啡,红酒铺堆得乱七八槽。
沙发上,凳子上,门外的花园里,躺着,站着,跳着,拥着。男男女女开心的大叫大嚷。
被通知加班的保姆阿姨,皱着个眉头,进进出出不停地收拾着。还不时要挤出个笑脸应付着客人们的各种需求。
韩雪坐在楼梯的扶栏上,俯视着楼下的乱象。耳朵里却在专注地听着钢琴里传出的悠扬的曲子。
白色的三角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着白色宽松带帽衫,头发在头顶随意挽了个发髻的南方来的俊俏姑娘,正专心致志地在演奏。她叫钱勇丽。是李婷的表妹。
钢琴里悠扬地飘出赵海洋的钢琴曲《那天的遇见》,流水般优柔的旋律使得韩雪的思绪又回到了云南那个美丽的春天。
那个春天,她遇见了自己的孟刚。
那个春天他带她去看云南的天,云南的海,看云南的花。
那个春天她认识了金刚鹦鹉,认识了傣乡的泼水节,认识了朴实的孟爹和孟妈。
而如今,她却化身为一只猫,蜗居在这一角楼上,整天过着不三不四的日子。
演奏结束了,钱勇丽被赞美声和掌声淹没了。
之所以这么多人来李婷的别墅里开y,都是因为给钱勇丽接风和庆祝她今天在首都大戏院的演出成功。
钱勇丽是浙江越剧团的新一代戏剧演员,这次来北京是参加文艺部的一个戏剧调演。
她主演的新编历史剧《篝火狐鸣》说的是秦末陈胜吴广起义的事情。她在里面扮演陈胜的红颜知己杏儿。她为他的事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看的出,演出成功她很高兴,但韩雪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一丝丝的忧郁。
钢琴被其他人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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