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诉苦后,朱谊汐也懒得理会这等小国的生存之道,只是最后言语一句:
“先帝已逝,大明新立,也该换成绍武了。”
“外臣自当省的。”
男人达成了目的,恭敬地离去。
一路上谨小慎微,小心地挪步到达礼部。
回到自己的宅院,几人才松了口气。
领头一人,一张方正脸,胡须修长,丹凤眼,高鼻梁,算是正儿八经的官脸。
“参判——”
院中几人,忙拱手弯腰,尊敬有加。
自李成桂建立朝鲜王朝后,一直秉承的事大原则,无论是礼制,还是服饰,都与大明同而有异。
比如,朝鲜王只能着亲王袍,王府的规制也只能是王爵水平,尊称为殿下,主上,太子为世子等等。
像是六部,在朝鲜就是六曹,尚书为判书,他们口中的参判,则相当于左侍郎,为礼部的二把手。
“出门在外,就勿要太多礼。”
王永贞捋了捋胡须,问道:“你们这些时日提前在南京闲逛,可曾有所收获?”
“回禀参判,属下这几日游走于街市,南京不愧是留都,物华天宝,应有尽有,粮布等较为平价,显然战争已经远离了江南。”
一人拱手道。
“属下也派人打听,绍武皇帝战功赫赫,整个南方大抵平静,想来一个南北朝也是可以的。”
“犹未可知啊!”
王永贞叹了口气,皱眉道:“建奴势大,军队蛮横,南京城破还在去年,就连弘光皇帝都被掳掠去,这南京还能安全吗?”
虽然大明再造朝鲜,但是为了保存家国社稷,朝鲜表面上依旧是满清的忠诚属国,绝不敢有背叛。
ròu_tǐ上的屈从,精神上的反叛,这让朝鲜格外的纠结。
所以,即使是弘光皇帝,他们也畏畏缩缩,不敢承认。
“参判,建奴势大,还是得谨慎啊!”
“大明乃礼仪之邦,咱们岂能顺从蛮夷,而拒绝天朝?”
一瞬间,两个大汉开始争吵起来。
王永贞有些头疼。
自从归顺大清以来,受制于满清的武力威胁,朝鲜国内形成了两股势力。
一种是规模庞大的事明派,一种是讲究现实的事清派。
“罢了!”
王永贞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大事,还是交给殿下思量吧!”
挥了挥手,一群人就此散了。
不过,王永贞能来南京,自然代表着事明派的意见,一心一意想着大明。
“还是得跟当今皇帝搞好关系。”
他思量着,不由得想道:“我观之,当今后宫单薄,可在国内搜罗秀女,若是有所子嗣,怕是对我国大利。”
……
初见朝鲜人后,朱谊汐有些无趣。
如今朝鲜贫弱,对于大明来说没有丝毫的帮助,仅仅为了一些天朝上国的快感,这对他有何意义?
提笔写了写,桌案上出现了六个大字:
贪腐,财政,军队。
他看了许久,才道:“让阎崇信来见我。”
“是!”一旁的小宦官忙应下。
不一会儿,急匆匆而来的阎崇信,就出现在皇帝面前。
“你来看看,这几个字可有深意?”
皇帝招手,说道。
阎崇信有些懵懂,但还是听话地向前,望着这六个大字:
“陛下此字龙飞凤舞,堪称一绝,微臣佩服之至!”
“朕不是让你来拍马屁的。”朱谊汐笑骂道:“好好瞧瞧。”
“是!”阎崇信低着头,琢磨起来。
“陛下的意思,贪腐乃是国朝最大的弊症?”
其双眼明亮,话语清脆,果断。
“有这个意思!”
皇帝露出一丝笑意,旋即又摇了摇头,说道:
“你这只是第一层,还是浅了些。”
说着,皇帝不由地踱步而行,阎崇信紧追其后。
漫步在空荡的皇宫中,朱谊汐不由得轻声道:
“北京之所以被破,来自兵力不足,军队不强所致,而何来军队孱弱?那是因为赋税不齐,以至于兵卒饿着肚子打仗。”
“赋税不齐,而在于官逼民反,其由来,根本在官吏的贪腐上。”
“所以治国,必须刷新吏治,从治人开始。”
阎崇信认真地点头,他承认这话非常有道理。
但,他只是负责国家的赋税啊,刷新吏治,根本就插不上手。
见到后者一脸无奈的表情,朱谊汐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件事,也并不需要按部就班的来,咱们没那么多时间。”
“那陛下的意思?”
阎崇信彻底懵了,皇帝的心思实在是太难懂了。
“另起炉灶!”
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皇帝畅想道。
“恕微臣愚钝!”阎崇信无奈道。
“偌大的江南,拥有天下最多的商品以及商人。”
皇帝不以为意,继续说着他之前迸发的灵感:
“我探察,南京的工场很多,拥有许多的织车,织工,遍布于民房之中,他们经营的生意,所做的绸缎纱布,售往大江南北,获利颇丰。”
“但,也正是龟缩在民房中,朝廷能收上税吗?”
“只能去绸缎铺收。”阎崇信无奈道。
“所以,我准备在户部之下,正式成立商税司,转运司纳入其中,专心与商税。”
皇帝略带兴奋地说道。
“除此外,我会在浦口划出几千亩地给你,建立个工场区,争取让整个南京七成以上的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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