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玩烟花。
小时候生病在床,后来被卖到曼谷,根本没时间玩这些,等有了时间有了钱,却再也没有了那份童真。
看着她逐渐清明的眸子,和缓和的脸色,他松了口气。
果然人生的事情,要是有她参与的话,都会变得很好。这些天,他害怕她想不开,天天跟着她,远远地看她,连晚上睡觉,都要在房门口守上好一会儿,听着她没了动静,才能放心去睡觉。
她又笑了,可真好。
他也跟着笑,蓦地觉得鼻尖一热,他伸手一摸,又是血。
无奈地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他觉得有些头晕,便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在海边杵着,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泛起笑意。
本想起身陪她一起去玩,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看她。
他心中一沉,不知道他怎么会来。
也许是她告诉了他自己的行踪,也许是他打听到了。
不管怎样,他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美好,就这样到头了。
想着,他扯了扯嘴角,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自顾自地踱步到一处礁石滩,无力地蹲在石头上,垂眸看黑咕隆咚的海水。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他没急着回去,去拿了秦念没有玩完的烟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直勾勾地看着它灿烂地闪耀着,最后刺啦一声灭了,连那一丁点火星,都瞬间熄灭。
像极了人这一生。
燃烧了所有的热情,灿烂又耀眼,最后一声叹息,魂归于无。
由于他真的买了许多,一个个点完,花了他不少时间。他却还觉得时间太短,他还不想回去。
也许他们正在互诉衷肠,正在倾诉思念,这几天犹如美梦一场,这么快就醒来了。
直至深夜,他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民宿。
秦念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他在外面的观景台上站了一会儿,没再顾忌什么医嘱,从包里找出糖果,看着天上的明月,听着房间里他们缠绵的耳语,一颗接一颗,直到凌晨。
回了房间,他本想给自己倒点酒喝,却一阵头晕目眩地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投过窗户缝隙撒在了他的身上。
他抚了抚胳膊,觉得有些冷。起身去浴室洗脸,发现自己脸上都是血,还滴到了他的裙子上。
“好歹,算是正常睡了一觉。”他看着镜子,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地笑。
本想出去看看他们谈得怎么样,一开门,就看见她提着行李,脸上挂着笑容。
“你要走了?”他下意识地问道。
他很想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离婚的事情怎么样,江医生家里的事情怎么样,她回去会不会再受伤,可是江铭在,他没法开口。
“我跟你们一起走。”他说着,回到房间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兰塔岛。
不是他有多么的没有眼力见,只是他真的不放心,秦念就这样没头没脑地跟着回去了,到时候又受到伤害。
他们在甲米停留了一晚,第二天直接回了江城。
他没有回住所,只是开着车跟着秦念,发现他们没有去什么陆家,而是去了民政局。
他远远地看着她抿着嘴对江铭笑,最后还佯装镇定地转身先走了。
没一会儿,就瘪着嘴哭了起来。
他本不想上前打扰,可是,看着她蹲在路边那无助的样子,他根本没办法什么也不做。
遂往怀里揣了一颗糖果,就去找她了。
下雪了,雪花落在她的头上和颤抖的肩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糖果,递到了她的面前。
后来,她为了应景,执意要请他吃火锅。
他知道她离婚了,听她亲口说也没有多么的惊讶,只是在担心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一直笑着,但眉目间的哀愁和失落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帮她出主意,想跟她合租,却被她冷不丁地逮到了话茬,一直在追问她被绑那晚,是不是他救的。
她果然知道。
所以去警察局,也是怀疑夏雪的失踪跟自己有关系。他心里如是想着,没觉得有多难过,只是觉得她脑子会思考了,以后也许会少吃点苦头。
他居然感觉到有点欣慰。
因为他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
饭吃了一半,她被江医生的母亲叫走了,害怕她的软糯性子在别人面前又吃亏,他在美容室外面等了许久,就差上去找她了,却见她垂头丧气地下来,见了他,脸上挂起了笑意。
还故意冲他挥了挥手,说江铭的妈给了她一大笔钱,他们可以租大房子了。
随后,他帮她回去收拾了行李,看着她抱着一张结婚照不撒手,最后还偷偷摸摸地装到了行李箱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把她安顿到了酒店,便出门去找阿森安排房子的事情去了。
要是能把她的未来都安顿好,他也好安心地走,他想。
阿森给他找了不少很不错的住处,安全系数高,装修也好,可以拎包入住不需要等。
他很是满意,第二天白天陪着秦念,晚上又连夜去看房子。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去看看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乱踢被子,却发现她房间里灯亮着,没有人。
上楼,她正在翻他的行李箱。
他眸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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