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的船头有一盏马灯。
马灯，就是那种防风防雨的煤油灯，也许是灯芯短了，马灯并没有往日的明亮。
灯中散发出来一圈圈昏黄的萤光，影影绰绰，勉强能观察到周围水流的情况。
这俩姐妹，自从上了船之后。就肩并肩的靠在一起，一直静静的坐着，把双手都搭在膝盖上，面对着黑不见底的河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除了她们俩头上的长辫子随着小船的起伏而上下摆动，就像是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船行进之中，除了细浪声，划桨声，和我的呼吸声，再没有一丁点别的声音，四下里一片沉静，死寂。
我瞥了瞥这俩姑娘，微微垂着头，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动作。
眼看就要到黄河中间了，我摸了摸怀中的符箓，就准备贴。
正在这个当口，马灯灭了！
按理说，这马灯防风，防雨，一般情况下灭不了，此时，整个小船陷入一片黑暗。
我定了定神儿，准备拿出两张黄符。往她俩的后脑勺上贴。
蓦地，有个女孩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冷不丁的这么呵呵一笑，吓的我打了一个激灵！
我看着她，她就是低头朝着水里看，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咯咯咯的发笑，声调很机械，很僵硬，现在是背对着我，看不见她面部，我也不知道为啥笑的。
大晚上。让人有些悚然。
我刚想贴，忽而另一个女孩子蓦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这哭声诡异的很，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那种沙哑哭声。
两个穿着小红褂子衣服的女孩子，就这样，对着水面，一个嚎啕大哭，一个疯狂大笑。
这要是没黄符在手，估计我现在已经吓瘫了。
我直接快速的把黄符对着这俩小女孩的后脑勺上啪啪一贴！
完活儿！
正准备庆幸之时，忽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贴完黄符，这两个小女孩的声音不仅没有停止。而且哭笑的声音都在加大！更猛烈了！
最后那声音都似乎变味了！
特别尖锐！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黄符的力量不够吗？
更骇人的是，我隐约看见，在小船周围的水里，蓦然飘出一些墨色烟气，盘旋聚集成了许多人形影子，而后。这些影子也和这她们一齐哭，一齐笑！
我脊背嗖嗖冒凉气，心脏噔噔乱蹦，头发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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