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城,浮沉古国北线重镇。
时近三月,仍有瑟瑟寒风宛若灵兽狂啸,怒卷飞雪,使得偌大的长夏古城平添几分肃穆,漫天的雪花将这一方天地覆盖,更显得有些压抑。
作为北线第一城,长夏距茫垠之森不足百里。每隔十年,茫垠之森便会发生妖兽暴动,久卧古山的恐怖存在疯了般侵袭长夏,欲要轰开这北方天堑,一举捣毁浮沉,故而此地驻扎着三千铁血枪士,与长夏三大家族共同守卫城池。
长夏城内自有一番乾坤,整整齐齐的阁楼民居占据半城,而隔断古城的,正是巍峨高耸的苍桓山脉北段,稷风剑城山。
稷风乃是浮沉北部五大灵脉之一,七峰十六崖,虽属苍桓山脉,却又自成一体,被长夏三大家族占据。
寒风凛冽,雪绒飞扬。在稷风剑城山脚,一排排参差不齐的庭院坐落于此,狂风呼啸而过,使得简陋的民居摇摇欲塌,却又苦苦在风雪中支撑着。
“二哥……”绝望的哭泣声从一间破破烂烂的庭院传来,似是谁家十岁孩童悲切哭啼,闻者心碎。
“张老,求求您救救我二哥!”房中一名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无助地朝着身前慈眉善目的老者磕头,满脸的泪水也难以掩其悲痛。
老者一身医者打扮,见小女孩如此施为不由内心慌乱,苦苦摇头,遂将小女孩扶起,无奈说道:“姑娘节哀,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
“张老……”小女孩闻言更是悲痛欲绝,如遭雷击。
小女孩想要再说些什么,老者却冒雪悄然离去,只在房中破旧桌上留下几枚银钱,并非他不救,而是救不活。那躺在床上的灰衣少年早已没了生机,枯瘦的面容还凝聚着几丝恐慌和不甘。
“燕家兄妹真是苦命,那燕老二昨日还在院中练拳,虽说资质差了些,可待人也是极为客气,不曾想今晨遭了天谴,被一道雷霆劈死,诶……”有知晓此事的邻居可怜叹道,也是有些不忍,但如今这世道,苦命的人多了去了。
“哪里是差了些,分明就是烂到了极点,我家那小子与燕老二同时修武,未到三年就开了六窍,燕老二却一窍未通。”
“六窍了?若是今年武试之前能开了七窍,虎子可是有望能入外门。”邻里羡慕之声顿起,庭院外围观者三三两两,胡扯乱侃。
修武之路,资质极为重要,若是十六岁之前不能通七窍,自然与道无缘。众人所说外门,正是长夏三大家族之一落家外门,落家实力稍逊陈齐,但其族中弟子也有六万,底蕴深厚,就是个寻常外门弟子,每月也能领十枚银钱,养活一大家子人并非难事。
风雪欲甚,萧瑟肆掠,闲谈的人群不知何时离去,各自紧闭家门,倒是多了些清净。
破陋的屋中,小女孩瘫坐床前,年幼心灵突遭如此重击,她有些不知所措,二哥平时虽然对自己凶了些,但血浓于水,两人相依为命,如今自己孑然一身,不知该如何作为。
疲惫与饥饿就像是夺人心魄的魔,寻着空子就钻入小女孩思绪当中,使得她沉沉睡去,暂时忘记了悲伤和门外嘶吼的风雪。
与此同时,床上躺着的少年不经意间动了动,只是浑身依旧冰凉,无半点血色。
燕无易的意识仿佛陷到一处混沌般深邃的空间,无尽的寂廖撕扯着他的念想,从最初陷入其中的恐慌和疑惑,到如今的茫然和淡漠,就好像过了千万年之久。
谁会想到遭雷劈这档子倒霉事会摊到自己头上,虽然燕无易资质确实有些不令人满意,但十多年来从未放弃过修武之道,也没做过啥伤天害理之事,就这样死得憋屈,任谁都会有股子怒气。
这只是传说中武者达到极高境界才会出现的霹雳轰击,落到自己身上时,甚至没有半点的痛楚,意识就像被某种莫名的能量生生撕扯到一望无尽的空间当中。
“这到底是哪里!”燕无易的意识在其中沉沦,几欲涣散,不知哪里是尽头,更别谈找到那虚无缥缈的出处。
“我还不能死,父母都没找到,还有妹妹……”
“燕无易,你不就是为了证明给他们看么?你绝不会是个废物!”
点点思绪在意识中衍生而出,像是最后一根阻止他意识消散的救命稻草,燕无道不甘心,他还不想死!
或许是这股执念,又或是混沌的空间并未将他赶尽杀绝。
一道凭空浮现的铜门显现前方,古朴的纹路仿佛在描绘着天地间的至理,微弱的青色光芒透过铜门,像是清晨温暖的阳光洒落而下。
混沌空间的变化并不止于意识,燕无易宛若一具寒尸的躯体表面竟然溢出道道蕴含生机的青色光芒,瞬息之间就将他的身体包裹,仿佛在酝酿着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
神秘的青芒由其意识勃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斥着燕无易全身每一处经脉穴道,甚至诡异地与血髓相合,修补着他千疮百孔的躯体,冰凉之感也随着身体的变化被驱退。
空间之内,燕无易急忙驱散意识的震撼,他虽不知缓缓开启的铜门后面到底有着什么,但他却有着一种紧迫的感觉,若是意识消散,或许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用尽着意识最后一丝力量,朝着铜门而去,来不及在乎柔和的青光萦绕着他的身躯,也无法分心去注意空间诡异的波动,唯有一个念头,冲!
“噗!”
此时破屋当中,传来一声颤栗的闷哼声,那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少年猛然醒来,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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