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里面?”
安南的反应让赵无安觉得自己浑然是把安晴给捉奸在床了,不过无论怎么想,显然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且不说小安晴有没有这个贼心贼胆,自己早就提前约好了要在今天上门提亲,难道在这种节骨眼上,一向清静的安家还能来什么不速之客?
过多的疑问缠绕在赵无安心头,以至于一时连安南为什么会身着常装出现在安家院子里都忘了问。
看安南这镇定自若应门的表现,应当是在他离开之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安家人面前,表示自己从外头回来了。
这还真是赶巧不赶早。一日之内三个儿女都从外地回了乡,堂屋之下想必是其乐融融,一副天伦之景。
赵无安正自做着些不靠谱的猜测,安南已收小了门缝,向屋内望了一眼,鬼鬼祟祟道:“屋子里有人……不是别人,是另一个你!”
“另一个我?!”赵无安吃了一惊,一下子还以为张莫闲又从土里爬出来,顶着他的名字继续祸害良家。
不过转念一想,诸如张莫闲之流和他一起被抓到造叶皇宫里的,自幼便能娴熟扮作他人,若真有一个和他相像之人坐在屋子里,有意要为非作歹,仅凭安南的识人之术,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分别。
连安南也能看得出来的伪装,必然带有极强的违和感,安晴不可能毫无察觉。
一个不妙的猜想从赵无安心头浮现:“代楼暮云?”
安南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无奈道:“那个人我是真不了解,不过晴儿现在似乎被他使了什么毒招,说不出话来,只能躺在床上,一想说话就咳嗽。”
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赵无安立刻就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定是代楼暮云无疑。
那家伙昨晚看来根本就没睡觉,把段桃鲤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之后就一个人偷偷摸摸易容作了他的样子,而后摸黑跑了出去,一大早就蹲守在这安家门前。
号称是三善世家的代楼家,善毒善易容善潜行,代楼暮云把这三项长处都给发挥得淋漓尽致。靠易容和潜行抢了他的先不说,还索性毒哑了安晴。
想明白了个中款曲的赵无安又怎能再容代楼暮云胡作非为。一时怒从心起,心念一动,背后红匣气势大涨,便要破门而入。
安南死死地拦在了他面前:“你要是现在进去,就什么都完了!”
赵无安皱起眉头。在他印象里,不管是什么身份的安南都还算好说话,很少有如此坚决的时候。
事出必有因,赵无安于是微微收了杀意。安南见状,深深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那个冒充你的人现在正和家父母聊得热火朝天,我看他们俩没察觉出来不对,反倒都说得挺起劲……你要是这时候闯进去,可就别想娶我妹妹了。”
赵无安莫名其妙。
“现在他们对赵无安的印象,是个从不主动惹事的老好人,我爹娘就喜欢这种人!你要是冲杀进去,搞起事来,岂不是自揭短处?那我爹娘还怎么放心把晴儿交给你?
赵无安愣了半晌,哭笑不得:“那还就真任由他瞎说去了?”
“到刚刚为止,他还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演你倒是演的挺像……可惜你绝不会像他那么大笑。”安南叹道,“我会帮你望着的,你要进来就别走正门了,直接翻墙进东房去找晴儿吧。”
赵无安坚持道:“代楼暮云绝非心血来潮玩闹之辈,他会挑这个时机冒充我,必有图谋。”
“就算是有图谋,现在也绝不能露馅,否则你俩的婚事就凉了!”安南狠狠道。
赵无安被说得一怔,倒是第一次对这个深藏不露的安家二儿子印象有所改观,愣愣挠头道:“没想到你对我的婚事如此上心……”
安南白了他一眼。“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谁叫晴儿是我唯一的妹妹。”
他顿了一顿,欲言又止,最后索性说道:“总之,代楼暮云这边交给我!就算他想动手杀人……我也会先帮你挡着的!治好安晴,然后快想办法!”
说完,安南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南儿,外面是谁?”屋里传来安夫人的声音。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女一归家,即使是隔墙听来,安夫人的声音都比昨天要中气足了好几分。
“没什么大事,村南的老乞丐又上门了!”安南信口胡诌。
赵无安怔愣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大祸临头,飞速绕到安宅东侧,四望无人,翻身而入,贴着墙根无声落地。
后院中空无一人,前厅倒是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赵无安嘀咕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打乱他的提亲计划,又不刻意搞事,反而尽心尽力地扮演白衣居士的角色。除了故意给自己添堵之外,赵无安实在是想不出来代楼暮云干这事还能有什么好处。
东房中有吵闹声,赵无安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
安晴正站在桌前奋笔疾书,鬓发散乱着也顾不及梳理,一手握笔一手急匆匆地磨墨。
看来这便是安晴的闺房了。虽不比大户人家的奢华,但安晴显然也精心布置了一番,若是忽略掉从书架前散乱一地足足铺到门口的杂物,兴许也称得上一声雅致。
听闻开门之声,安晴惊诧地抬起头,见到来的是赵无安,当即愣在原地,一双眼眶飞快红了起来。
赵无安努努嘴:“张嘴,叫唤两声。”
一言不能发的安晴只得吐舌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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