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爷名为杨天飒,四十多岁的模样,长着一下巴肿胀的络腮胡子,身材微胖;而陆奶奶陆葬花也并非真正的古稀老人,而是四十出头的样子,涂着大红唇,点着美人痣,穿一条长摆、高开叉的旗袍,毫不掩饰的露出洁白的大腿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指的大约就是这种人;而最后进来的“韩崽子”不知名字,生的瘦小枯干、贼眉鼠眼,一副势利小人的模样。
“竟有人想跟林三爷赌玉,今天可是有好戏看了。”韩崽子的身子佝偻瘦小,从嗓子眼发出一种尖细的噪音。
陆葬花则是翘起兰花指,拈一颗盘中裹了巧克力的坚果,优雅的放入微张的红唇中,继而媚笑一下,含着秋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妖夜戴着的斗笠,猩红的舌头往嘴角舔去。
云飞感觉胃里一抽搐,一阵恶寒。
林德彪简单的向他们介绍了一下妖夜的身份。
“这倒是要核实的,”陆葬花摆了摆手,托起香腮。“听说公子是蓝田县的人?蓝田县可是赌玉的诞生地,红尘之中鼎鼎有名的‘玉乡’,既然公子敢称蓝田‘玉王’,必定是来自蓝田的某个大世家喽?”
“不是,”妖夜摆手。“自称‘玉王’。”
陆葬花似乎有意与妖夜搭话,问的含糊而暧昧,但杨天飒性子急,直接单刀直入:“姓是名谁?”
“姓‘罢休’的‘罢’,单名一个‘霸王’的‘霸’字,这个名字是为了让我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妖夜煞有介事的说。
云飞在斗笠下面哭笑不得,这妖孽又在给自己加戏了。
“罢霸?你叫罢霸?”韩崽子抻着脖子,一脸疑惑的问。“我呸,姓氏里有‘罢’这个字吗?”
“我出生在蓝田的边陲的小村庄中,那里的地下是无尽的玉矿,我们村子里的人就以采玉为生,但是有一天,有位自称‘玉王’的人带着一大队人马袭击了我们的村子,他和村子里的人赌玉,说只要赢了他,就带人撤离,输了的话就要身死,为了拯救村子,很多人应了赌局,但他们却都被击败,首级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妖夜竟然自顾自的开始讲起经历来,他的声音平稳,但能听出其中压抑着的忧伤与悲痛,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云飞彻底呆住了,他一直觉得妖夜身上带着些‘九天十地贵公子’的骄傲,但却真没看出来这人还是个戏精啊!
“两天之后,我的村子中死了百余人,老槐树下的土地都被染成了殷红色,再没有人与那‘玉王’赌玉,而那人也不离开,只说要是没有人应赌局,他就杀人,一分钟杀一个,十分钟杀十个,这时人们才知道,那人并没有放过我们的心思,他只是想玩弄人的性命罢了。最后村子中年纪最大的老人——我们的村长站了出来,他应了赌局,而且赌了完整的五局,挫败了那个‘玉王’!”
云飞挠了挠头,觉得这人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玉王恼羞成怒,想要血洗村子,但是谁也没想到那位白须白发的老村长竟然是一位强大的修者!他杀了玉王,赶走了他的残党,村民们愤怒的想要追上去,但他却摆了摆手,说‘罢了’,然后竟转身离去。村长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他却被村中的每一个人铭记,但人们已经记不得他说过的话了,只能想起最后的一句‘罢了’,从此往后,我们村子中的人皆以‘罢’为名,并以成为玉王、扫奸除恶为理想。我——是这一代村子的最杰出者,因此我——便是玉王!”
后来妖夜的语气竟然变得慷慨激昂了起来,他推开桌子站起来,好像真的要去扫奸除恶一样。
杨天飒和陆葬花愣愣的看着妖夜,林德彪和韩崽子也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云飞满心尴尬的扶额,这妖孽不仅是戏精,而且入戏很深呐!
“你的经历……咳,”杨天飒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精湛而又浮夸的演技,摸了摸鼻子有点不知所措,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轻声说道,“好,好……长。”
陆葬花发出铜铃般的笑声,她虽然已是红颜渐衰的年纪,但声音仍然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罢公子的遭遇,真是让人同情,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林三爷赌玉呢?”
“胜如烟云,愿求一败。”妖夜用一种略带高冷的声音回答道。
终于听到一句熟悉的台词了……云飞在那一刻差点感动的鼻涕眼泪哗哗流下来。
“我是蓝田来的玉王,羁旅人间的行者,来会天下的识玉之人。”妖夜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云飞才明白,这妖孽不单单是想给自己加戏啊!他是……干脆忘词了啊!喂,我说你是金鱼吗?你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吗?还有……你就是忘词了掩饰过去就算了,用不着想起来了再这么尴尬的加上去啊!
云飞在心中怒吼道。
“嗯……哦,”陆葬花迟疑一下,“那么罢公子为什么要一直戴着斗笠,不让我们一睹真容呢?”
“因为有……”
还没等妖夜说出“有人嫉妒我长得帅”,云飞就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在斗笠下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
“公子啊,有人问你——为什么呢!”他语气“轻柔”的对他说。
“有疥疮。”妖夜脱口而出。
“什么?”陆葬花和杨天飒异口同声的问道。
“什么?”林德彪也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这最后一句出自云飞之口。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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