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江砚话音刚落,谦子连着几脚把柳苏外套上的火焰踩灭,同时用探照灯环视一周,脸色越来越难看,“江砚!你他妈就是乌鸦嘴!”
九山云松一面朝着逼近的猎犬射击,一面还要哭笑不得地抽出档口给江砚解释:“江砚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顺嘴抱怨一句!”
江砚没心思再分出去回应这俩人,姜羚力气小,他自然要接过架着柳苏撤退的活儿,柳苏的身子刚移到他身上,他的衣服和皮肤上便立刻被湿乎乎的鲜血黏满。
看起来真疼。
江砚想起什么,赶快从包里掏出一管止血药,拧开瓶子倒在柳苏的背上,药粉刚挨上柳苏的皮肤,这人便发了疯似的抽搐着,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声音逸出来,江砚看到他头上青筋崩得快要从皮肤里跳出来。
“九山队长!”江砚突然开口。
这是他自上学以来第一次主动和九山家的人说话,“师兄失血过多,要是等到安全区再处理就太迟了。我要给师兄包扎一下……您能坚持十五分钟吗?就十五分钟!”
九山云松咧开嘴苦笑一声:“我尽量,暗处有狙击手,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瞄上我的脑袋了……混蛋,评审会专案小队来的时候,没有检测到这里有人吗?!”
这是江砚头一次从九山云松嘴里听到脏话。
“艹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多?”谦子气得要死,恨自己拿的不是狙击枪,不能一枪命中猎犬的脑中枢神经,“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现在也退不出去,他们在这儿比咱们熟悉,要现在慌神肯定死路一条。”
“别打到爆燃物!也别让他们打到!”
“你他妈是在难为我!这地方到处都是爆燃物!”
突然,姜羚在旁边开口:“江砚!把你的盾给我,你到九山云松的盾后去。”
江砚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神色一变:“师姐,不行!你不能冒这个险……”
“少废话,叶导说一切听我指挥你忘了?不这样做大家都得死!况且,”姜羚一把抢过江砚的盾,“我早想说了——凭什么就给你们男人发盾?嘶,真重!”
姜羚把背包扔给江砚,咬紧牙关一鼓作气提起那面盾,重得她姣好的面容都狰狞起来,她将全身缩在盾后,看准时机,往边上一跳!
她成功翻滚到一箱爆燃品边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拆开,将里面的易燃易爆化学品尽数往猎犬的方向砸去!
那边的人好似也很怕这些东西爆炸,没有再投掷火弹,姜羚眼见这法子有效,立刻又挪到边上的一箱去,如法炮制地将这一箱东西也扔到远离几人的地方。
江砚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
他低下头,看见面无血色的柳苏,正虚弱地望着他,声音细若蚊蝇:“别管我,我还好……我的包,我的包你捡回来……里面有隔火膜包着呢,我可以出事,那些样本——”
柳苏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刚才被砸中破开的背包,不远处有个小的包囊,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也许是刚才被那股冲力弹飞的。
“我给你做掩护……你拿我挡着都行,样本不能丢……”柳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如风中的残烛,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
江砚突然心底烧起了一团火,他感到愤怒,他不需要这么被照顾着,更不是拿师兄挡子弹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抬步——
姜羚扛着盾翻滚回来,顺势一勾将那团包囊携回。
江砚:……?
姜羚:“拿个样本还搞师兄弟人肉挡弹同门情?你们是不是傻?”
柳苏目瞪口呆,伸出去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
姜羚瞪了他一眼:“你能耐了是吧?要为伟大的科研捐躯了是吧?出去别说你这种二傻子是我师弟!”
这泼辣劲儿,在边上和猎犬埋头苦战的谦子和九山云松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江砚立刻从包里掏出绷带,给柳苏一圈一圈地包扎伤口。姜羚眼看着这儿没她的事儿,扛着盾便抢过江砚的手枪去前面给九山云松二人帮忙。
“师姐……以前就这么……嗯,英姿飒爽吗?”江砚手上动作不停,为了避免柳苏疼晕过去,开始没话找话。
“你不知道的,姜师姐,”柳苏神情恍惚,浑身都是血,看起来十分惨不忍睹,“师姐以前是文史学论的,大三实习的时候被那帮混蛋袭击了,以后都不再能使用指令……她是重新转到医学院读到现在的,是真的从天之骄子跌落下来的那批人。”
江砚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迅速地给柳苏打好绷带。
谦子已经不想和这帮缠人的东西拖着了,他把冲锋枪扔给姜羚,从装备箱里重新扛出他的那柄爆破锤,江砚眼见着那柄锤子的色泽慢慢变成橘金色,他听见耳边传来柳苏带着羡慕的声音:“他们要使用指令了……你仔细看着,说不定你也会用到指令的。”
江砚点一点头,恰好这时有一头猎犬飞扑而来,谦子嫌恶地怒喝一声,一锤子就给它的脑门砸个稀巴烂。
“江砚,记不记得你们做过的新人类基因改造的兔子?”柳苏在指导他,然而声音实在是有些虚,时有时无,“这些牲畜经过基因注射后,还活着的时候体内会发生改变,所有器官都会越来越坚硬,包括骨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猎犬的头颅应该同厚钢板一样坚硬了。”
江砚听在耳里,心头那股兴奋感又随着谦子使用指令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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