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目标是获得参军资格,通过c国属军考评的话,你必须广泛地进行社交,这是我的建议,你有采纳或是不采纳的权利。”辅修c国文史学论上古神明研究的第一堂课,江砚收到了张临之开门见山的提醒,“筛选参军人选时,不仅要依据你的学科成绩,还要综合考评你的社交、课外实践,需要全校同级学生匿名投票。”
“我将这门课的培养方案发给你,我们需要学到的内容是c国上古时期诸神明的记载、祂们的言行主张、战术谋策等。我们的课程一共有两部分,其一是这些内容的书面掌握情况,其二,将由我来主持实战演练,培养你将这些书面内容转化到你自己的指令运用、战术操作上。”
江砚刚开始拿到这门课的电子资料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庆幸张临之不是搞外神研究的,好歹是c国本土神明研究,他从小就在这些神明的故事里长大,多少有些基础,应该和c国人学说c国话一眼,总不至于太难。
这样想着,翻开第一页书,他的庆幸之意就僵在了嘴角。
他错了,这不是“c国人学说c国话”,是“刚认了两个字的绝望的文盲翻开了一本来自千万年前的记载星辰之书”。
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是上古的文字,满屏都是晦涩难懂的甲骨文。
江砚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事实上九山明抱胸站在他的边上,探头看见的就是他难以克制剧震着的瞳仁。
“作为教材使用,为什么用的是甲骨文?”江砚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形成直观感受,方便你一看到那些古书记载就能条件反射地知道在讲什么。”九山明啧啧道,“这是本科的内容,他们培训这项技能已经至少三年,等到了研究生自然不是特别排斥了。”
“您是直接从大二跳研的……您不会有阅读障碍么?”
“九山家的藏书楼里有整整两层古籍室,上面都是这样的内容,我从小便读。”
江砚听明白了,敢情只有他会对着这堆东西一筹莫展。
江砚的课业开始进入了一种空前绝后的地狱模式,他不光要辅修c国文史学论上古神明研究,还要补上大二的课业以便跟上大三的课程,叶隐川每个周又会要求他参与医学院新人类基因工程医学应用研究生课题组的旁听,他几乎是恨不能将自己劈成三瓣来用,一下子从优秀新生变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每天都在榨干自己的脑浆以勉强追赶课程进度。
开学第一个月末小测,c国文史学论直接挂红灯,医学院大三的几门课也响起了红色预警,医研课题组的个人小论文截止日期迫在眉睫,江砚在万念俱灰筋疲力竭中手握那一叠六七十分的测试成绩报告书,往日的成绩如镜花水月般破灭,一下子仿佛跌入了泥潭。
张临之拿着他那张惨不忍睹的成绩单,面无表情,语气波澜不惊:“事不过三,你还有一次挂科机会,如果第三次考评还不过,就可以收拾收拾从我这儿滚蛋了。”
江砚很想控诉他,这种把脑袋掰成三瓣用的感觉你懂不懂?!他从心底感觉到力不从心,严重的焦虑和挫败感仿佛要生生把他的头皮从脑袋上扯下来。
然而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因为张临之的标准就在那里,他不要平庸之辈,他只要“天才中的天才”,比如像九山明这种十七岁已经跳了一门本科直研还正双修一门外神研究并且今年保研到外太阳神研究的双硕怪物。
“你不能跟少家主比,这比不了的。”九山云松偶尔过来看看他的惨状,表示一下没什么作用的同情,“她的那一血脉的源泉——乌德希多家,是外太阳神乌德希多在这个星球上最早的一支信众,几乎全部对乌德希多的研究,都是从乌德希多家发源来的,少家主从小受到的就是那些教育。”
江砚无力地叹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企图缓和自己的内耗。他甚至觉得自己此刻不如死掉,也好过这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这个月过去你就得开始逐渐尝试跟张临之导师对打了吧?”九山云松突然想到,他拍拍江砚的肩,无比同情地道,“祝你好运!张临之导师的考评可不止是测试成绩喔?”
这句话再一次浮现在江砚脑海里时,是他眼前正急速挥来木棍的那一刹。
清脆的一声“咚”!
他的额头重重地挨了一下,强烈的眩晕敢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他,他感觉到身体如同一只破烂的麻袋般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冲力激得他用力地咳嗽,口鼻处迸出鲜血,然而脑袋像是完全死去那样,什么也想不到,只有恍惚。
他努力地瞪大眼睛,眼前的万物都扭曲着,带着重影,视野里昏天黑地,甚至连张临之在哪都看不清。
“江砚,”他听到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无法动脑子想这说话的人是谁,“你的第一堂实践课,不及格。”
“不及格”三个字,切开了头上悬剑的绳,那柄困扰他折磨他整整一个月的重剑狠狠地重创了他岌岌可危的精神,他自嘲地笑出声,不顾一切地喊道:“我有整整三门课的课业!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我还能做什么?!”
不甘心的泪水夺眶而出,在下巴尖汇聚成豆大的珠子,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他的崩溃似乎在张临之的意料之中,张临之默默地听完了他的哭嚎,沉默了半晌,还算温和道:“江砚,如果坚持不下去,你可以退出。”
江砚还有点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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