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左臂,已经没有了。”邵棠看着片子上怪异的人形,颤声说。
“不会的,我的药原料已经快凑齐了,到时候都会恢复的。”
杨祈收起那张x光片,对邵棠说。不知道是在解释给她听,还是解释给自己听。
“那个黑衣服人给的药,真的没问题吗?我之前没打开看。”邵棠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有些不淡定。
“他会来找我的,”杨祈看着邵棠紧张的表情,接着说:“我干这行有一段时间了,这种事,真的不要紧。”
他心中一动,胳膊的伤确实有蔓延的趋势。但他看着邵棠不安的表情,心里有一群小人打开香槟,满地打滚地庆祝这什么。
“我送你回家吧。”杨祈一手拎着光片,另一只没有知觉的手下意识地在空中荡了一下,碰到了邵棠的手。
“走吧。”邵棠没注意,推门走出医院。
“谢谢你,不然我也不知道胳膊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杨祈走在邵棠边上,开口道。
“没关系,不用谢我,我今天带你来检查,只是作为医护人员的责任。”邵棠没有看杨祈。
“嗯,那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坚守的职业道德。”杨祈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但邵棠的话还是让他有点佩服。
“我的职业道德,可能没有你那么清晰。所以谢谢你教我喽。”他故作轻松地接着说。
“你的职业道德?你是指入殓师,还是……”邵棠被他提到的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
“神使。”杨祈顿了顿接着说:“劝将死之人离开人世的神使。”
“嗯?”邵棠疑惑地看着杨祈,她只知道杨祈的工作和死人有关,但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
“每个人死的时候,肉身确实已经死了。但不是能做到了无牵挂地走少之又少,一直徘徊在这阳界不肯走,就变成打扰活人的鬼怪。”杨祈斟酌着词句,让自己的工作听起来,虽然于道不合,但于情,是合理的。
“那,要怎么劝?”在邵棠看来,将死之人,只能事事顺着来,要劝人去死,听起来很荒谬。
“替他们完成遗愿,那些不能告诉别人的遗愿。既然必死无疑,便无法强留。”杨祈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如果我没办法让他们自愿离开的话,就是那个送药的朋友的工作了。”
“那你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吗?还是有人强迫你做这些?”邵棠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我自愿的,这个伤,是有人借鬼怪之手弄的,比较复杂……”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到邵棠家楼下了。杨祈说到这,抬手想摸摸邵棠的头,犹豫了一下又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今天谢谢你带我去医院。”他停下脚步,向邵棠微笑道。
他总是怎么妥帖,让邵棠不知道他到底那里不对劲,总是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疏离感。
“没关系,再见。”邵棠还有很多问题,但不知道怎么组织,便向杨祈告别。
“再见。”
宋晓洱那边早就结束了,她偷偷把和邵正平的对话都录了下来。发给了杨祈。
“不知道嫂子搞定没有。”宋晓洱趴在床上看着手里那块晶莹剔透的白猿软骨想。
这一趟,她是彻彻底底的见识到了,想要修补魂魄有多难。她收起软骨,想着先睡一觉,明天再去杨祈,纠结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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