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墨爷爷放心,我总不会怪他,我知道该怎么做。”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是他独有调子,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
“当然知道你心中有谱,怕只怕你谱过了头。”
“小卿卿现在说话怎么和墨清逸一个样子,生怕别人听不懂?”将夜离起身,挑了挑眉头。
“我……我本就和他是一家子,与他一样才对不是吗?”墨卿浅略带苦涩,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将爷爷的身子近来不是很好,你记得千万不要惹他生气,把你那犟脾气改一些,多顺着点……”
“诶呀,我都知道,小卿卿再说可就要变成老妈子了,我可不想娶一个老妈子回家。”
听见这话,墨卿浅的心确有一瞬的暂停,可看见将夜离嘴角的笑,她就知道他不过只是开个玩笑。
他一贯如此,她竟还会相信,果真不是一般的傻。
“话说,四年不见小卿卿想不想我啊?我可是很想很想小卿卿呢!”正经不过三秒,说的绝对就是他。
“不想。”墨卿浅故作嫌弃地拿开,将夜离搭在她肩上的手。
“嘤嘤……小卿卿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就这样抛弃我,嘤嘤……我好苦的命啊!”将夜离假意用手抹着眼睛,擦着那并不存在的泪,一只眼睛微眯着,观察着墨卿浅的表情。
只见她扶额,嘴角挂着一抹异常无奈的笑:“好了,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你,可以了吧?”墨卿浅拍掉他揉着眼睛的爪子,心里的话只有借助这样的方式才敢说出来。
“总是这样不省心,发炎了怎么办?”
将夜离的眼睛和常人的不同,是一种类似于湖水的颜色,淡淡的湖蓝色,医学上称之为虹膜异色症。一不注意就容易得虹膜炎,或多或少都会对视力产生影响。
“不是还有小卿卿嘛!”将夜离望着她笑了,眼里似有星光在闪烁。
看着看着竟让墨卿浅有些红了眼,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这双眼,或是这个人。
“怎么了,不是被我给感动的吧?”他又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才……才不是,”墨卿浅慌忙低头,却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只是风……风吹迷了眼。”
将夜离淡笑,用指腹轻轻擦掉墨卿浅眼角的泪,语气温柔及肯定地说:“是啊!今天的风确实有点大。”
其实,今天哪有风啊!
下了车走在路上,阳光从两旁的白桦树上懒洋洋地洒下来,清风吹过,带来一丝白桦树的清香。实是阳光静好,微风不燥。
墨卿浅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么安详地走在路上,又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温暖的阳光了,而内心那来之不易的宁静,更加让她珍惜。
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身旁人的存在。
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这么多年建立起的城墙,在他面前荡然无存,他如当年一样轻易地走了进来……不,他没有走进来,因为他从不曾离开,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她抬头凝视着眼前的人,他走的很慢,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她无比害怕,怕他和当年一样,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带走她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太阳隐在云中,收敛了燥意,洒下的光影透过林荫,斑驳地落在他身上,有些美好又有些孤寂,就像她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他的手在身侧随着步伐随意摆动着,只要她稍稍伸手就可以牵住他,以防他再次从她面前消失,只是,她不可以,没有理由。
“这条路……变化挺大啊。”将夜离四处打量了一眼,发出这样的感慨。终于明白墨卿浅为什么没有叫停出租车,因为这已经不是原先属于他俩的秘密小径。
他想也是,毕竟都已经四年了,有什么东西会整整四年都不变呢?他先前坐在车上,根本不敢抬头看向窗外,那与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场景,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伤害,陌生的一切都显得他格格不入。他怕他走不进这个变化的世界,他怕他从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再也……走不进去了。
墨卿浅没敢告诉他,这条路的变化到底有多么大。原先铺着六百四十六块鹅卵石的小径,变成了三米宽的油柏路,树两旁的白桦树有十一棵是后来移过来的。左侧的小树林被修成了一个湖泊,每年三四月份都有许多天鹅从南方飞到湖里栖息,倒也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引来无数游客前来观赏。
右侧修了一个园林,听说占地一千多亩,里面什么植物都有,是农学专业学生的梦想之地。园林被高耸的白墙围了起来,上面的白漆四年里刷了十三次。
去年冬天,一位艺术家在墙上绘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浴火凤凰,凤凰的眼里一只藏着一个仰望夜空的姑娘,一只藏着一个同样仰望着夜空的少年。
姑娘是艺术家以她为原型画的,少年呢?
艺术家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心里藏着很多东西,其中最为珍贵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少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少年。”
她没有反驳,迎着萧萧的北风裹紧了衣服,问艺术家:“何以见得?”
“你眼里的思念太过明显。”艺术家这样回答。
可惜这样一件艺术品虽隐在树木之后,却还是没有逃过被摧残的命运,在第二天中午就被洁白无瑕的白漆无情覆盖,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
从此再没有人知道凤凰眼中的秘密。
四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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