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洪玄笑呵呵的接受了众人见礼,然后来到大堂,让余人退下,只留了孙长缨自己,这才把冉朗、吴望轩的身份介绍给他。
孙长缨黑须长髯,丰神俊朗,看上去跟左洪玄完全不同。他听说冉朗乃是止杀大帝冉悼的遗子,也大吃一惊,说道:“师父要打听那金知信壮士的下落,也不用亲自前去。我命徒弟们即刻出发,多带人手,只要得到了金壮士的音讯,立刻回观禀报就是。师父您久未前来,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也好让弟子尽孝。”
左洪玄道:“这件事牵涉太大,别人未必应付的了,还是我亲去稳妥些。如果半年之内没有结果,你就收这孩子为徒,传他武艺便是。即便将来冉帝秘籍找到了,再同时修习也不妨碍。”
孙长缨听了,只有点头应允。吴望轩却起身道:“左真人,孙真人,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跟二位商量。”
左洪玄道:“吴老弟有话直说。”
吴望轩道:“左真人前辈高人,“老弟”二字吴某愧不敢当,您叫我望轩即可。”
左洪玄性格平易,不拘俗礼,听他这么说也就笑着答应了。吴望轩继续道:“左真人要去寻找金二哥,那是您老人家一诺千金,吴某好生感激。我虽也盼着金二哥平安,但形势如此,他现下吉凶如何,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依我估计,倒是凶相多一些。小皇子肩负复兴重任,能早一天学成武艺,便可早一天取宝起兵,拯救苍生百姓。与其等金二哥手中的秘籍,空费时日,不如现在就拜入孙真人门下,边学边等岂不更好。左真人刚才也说了,找到秘籍后再行修习也不妨碍的。”
左洪玄呵呵笑道:“其实我也有此意,只是担心你们的成见,才提出个半年之期。现在看来,倒是老道拘泥了。”
吴望轩喜道:“左真人事事为咱们着想,乃是心胸宽广的表现,又怎会拘泥。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小皇子拜师吧。”说着拉住冉朗的手,说道:“殿下,我为你做这个主,拜孙真人为师,你可愿意么?”
冉朗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既要让自己能尽快学艺,又可以找个靠山,当即跪地磕头道:“徒儿冉朗,拜见太师父,拜见师父。”
左洪玄和孙长缨受了冉朗三拜,让他起身。左洪玄道:“朗儿身份特殊,保险起见,今日磕过头便算入门,那一套拜师大礼就免了吧。另外你姓名也要暂时改一改,以免泄露出去让胡人得知,多惹麻烦。”虽然火先生等人知道了左洪玄身份,但他云游天下,也没法寻找。即便寻踪索迹找到了阳台宫,到时就把冉朗一藏,来个死不认账,他们也未必真敢把玄天门挑了。
孙长缨道:“既然朗儿是师父秦岭山谷所救,就叫秦关吧。”
左洪玄点头道:“秦关好,秦时明月汉时关,不教胡马度阴山,正是朗儿的使命。”吴望轩和冉朗也觉不错,这件事便定了下来。
左洪玄又问:“盈儿怎么样,最近身体好些了么?”
孙长缨神色一黯,叹道:“不太好,前几天又发了病,一直在床上躺着。”
左洪玄所说的盈儿,乃是孙长缨的小女儿,叫孙采盈。孙长缨四十多岁时才有了这个孩子,老来得女,分外爱惜。但其时孙采盈的母亲年纪也大,怀孕时身体很差,导致孙采盈一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多灾多病。
长到现在十岁年纪,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发虚弱,时不时就浑身发青,卧床不起。左洪玄、孙长缨都是深通医理之人,又身负上乘内功,竟然也无法可施,从而成了孙长缨好大一个心结。
左洪玄皱眉道:“带我去看看。”孙长缨答应一声,便带着师父向后院走去,另找人给冉朗和吴望轩安排衣食住所。
来到后院卧房,孙采盈正躺在床上睡觉。左洪玄看了看她脸色,白中透青,十分难看。再伸手搭她脉搏,跳动虚浮无力,比之重伤未愈的吴望轩还不如。左洪玄细细探查了一阵,摇头道:“怎么比先前还差了?是药不对症么?”
孙长缨道:“大师兄亲自开的药方,应该错不了。去年他在这里给盈儿医治时,明明大有起色,可他走后几个月,却又逐渐恢复了原样,甚至不如以前了。药却还是那副药。”
左洪玄道:“下针用药,四季皆有不同,既要根据病人体质,还要符合天时,须得不断调整。一副药方一成不变的用下来,恐怕不太妥当。”
孙长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医术既不及师兄葛真,生病的又是自己爱女,患得患失之下,反倒越医越差了。
左洪玄想了一阵,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道:“看来盈儿的病,还得着落在你师兄身上才行。”
孙长缨道:“总不能把师兄长年累月的拴在这里,他也有许多事情要做。”
左洪玄道:“那就把盈儿送过去。让他跟在你师兄身边几年,等得大好了再回来。”
孙长缨一听,心中又十分不舍,面露踌躇。左洪玄明白他的心意,说道:“长缨,你哪里都好,就是心地太软,于儿女情长释怀不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总有撒手而去的那一天,还能照看她一辈子不成?”
孙长缨面色微红,低头道:“师父教训的是,我明天就遣人把盈儿送去师兄那里。”
左洪玄道:“也不用明天。我本来要去见葛真,碰上朗儿的事才转到你这里。我现在就带盈儿去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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