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遮月。
一时间整个河面发出了一阵阵急促的破冰之声。
一双双惨白的手臂从冰面之下破开冰层,就像是困于地狱的恶鬼重回人间,在漆黑的冰面上兴奋的浮现身影。
而这时候,那个纠缠住徐来的小孩子似乎没有听到徐来所说的话语,他仍旧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那句话:“哥哥,来陪我们玩吧。哥哥来陪我们玩吧。”
随着孩子那一声声话语落下,他抓住徐来的手臂变得越来越浮肿,无数的水滴从他的手臂上流下。此刻的小男孩,他的模样已经越来越狰狞,他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清脆,反而变成了一种哀嚎一般的嘶厉。
不知什么时候那片遮住月亮的乌云已经缓缓的推开,月光下的冰面布满了巨人观的尸体,他们缓缓的在冰面上爬行着。
而那些原本嬉闹不停地小孩子们,突然一齐静止不动,他们慢慢的拧过自己的头颅,看着徐来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球,空洞的眼眶中漆黑的血液慢慢的流淌到他们的脸颊上。
这时候他们一齐对着徐来说道:“哥哥,来陪我们玩吧……”
徐来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看着面前的鬼影重重,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异常镇定看着面前的一切,还伸了个懒腰。
此刻他警服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件通透宽摆的紫色道袍,道袍的腰襟处还悬挂着一条由红色流苏穿透的木牌。
那些原本嘶厉声声的鬼物,再见到那块木牌后就好似被天上的雷霆击中罩门一般,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的不敢动弹。
徐来看着一时间风雨中的静谧,在自己面前风声中犹如百鬼夜行的场景,他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在夜深人静中终于不用在掩饰心底深处的意气风发。
“世人皆知,腰间悬挂龙虎天师敕令桃符者,百鬼退避。”
这时候这个隐瞒极深的龙虎山首徒缓缓摘下帽子,那一头原本精简的板寸,缓缓变成了一头由紫气凝聚而成的发髻,随夜风轻轻摇曳。
“我本自天师,百鬼见我,自当退避!”
然后他的手掌微微向下一压,河面上那些奔腾的鬼影,还有面前那些狰狞的怨尸刹那间便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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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回过头看着魍魉。
看着在魅死去之后刹那间便失去了全部精气神的魍魉。
此刻的它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它的一切,我之所以还在站立,都是因为他要抱紧怀中的头颅。
蚩尤竭力的咆哮着,怒吼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着。
只是这最后的最后,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魍魉,你本不该止步于此啊。”
魍魉回过头,无神的双目看着蚩尤,他虔诚的行着姜氏一族最尊崇的礼仪,他的口中吟唱着古老的咒语:“吾王。魍魉的使命在今日已经走到消弭。但吾愿以古老的山川河泽之主的名义定下最伟大的山盟。
三山五岳不平,吾王的血液将不会干涸,
千山万岭不碎,吾王的肉身将不会枯萎,
五湖四海不涸,吾王的魂魄将不会消逝,
我吾为魍魉,今以九州山川河泽之主定下此山盟海誓,以吾的头颅为祭,以吾的血肉为祀,给予吾王最为尊贵的赐福。”
随着魍魉咒语的完结,他身后那巨大的骨翼缓缓合拢,他抬起双手将魅的头颅放进自己的胸腔,然后那原本被他插进皲裂大地的战斧缓缓的腾空而起,颤抖着,摇晃着,割下了魍魉的头颅。
他的头颅恰好落到了他摊开的双手上。
魍魉的身体缓慢而异常坚定的前行着,哪怕他脚下的大地已经千疮百孔,哪怕他身前的山壑已经满目疮痍,但是他仍旧缓步走上了不周山。
随着高空的罡风呼啸,他的身体随风而逝。
被魍魉折断了翅膀的应龙艰难起身,他看着魍魉消逝的地方,神色带着敬佩,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此刻自己的喉咙恍若刀割。
但是他仍旧大声的呐喊着:“敬!”
随着他的呼喊声,刀戈满声的战场突然一顿,战场上那原本彼此厮杀的对手缓缓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看着天空之上那比肩神魔的两人,又看着不周山上那消逝的身影,整个战场之上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敬!”
文轩看着记忆中浮现的画面,一时间心底百感交集。这时候他不经意间瞥了应龙一眼,却发现应龙也恰逢其会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文轩心底莫名的有些惊恐的看着应龙,心想着莫非他还能看到自己吗?
只是还由不得他继续多想,他的耳边就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拉扯力就将文轩从记忆的深处拖拽而出。
在睁开眼的刹那间,文轩就像是一个溺水者被从水底救起时一般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此刻窗外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雷声。
闪电划破夜空时也照亮了原本漆黑的房间。
此刻徐来正倚靠着墙壁虚弱的大口喘气,而文雅诗就躺在他的脚下。
等他发现文轩醒来的时候,他勉强的笑了笑说道:“醒了?我来带她离开。”
文轩看着徐来,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这时候徐来伸出手拧了拧自己袖口处的水渍,自顾自的说道:“常年打雁,谁知道今朝被雁啄瞎了眼。你们村子里的那头东西还可以,不知从哪弄了一个淫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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