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们吹奏的欢庆曲,在这风声中却让人感觉无比的恐惧。
整个村子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一个个窗户被巨大的狂风吹散,简陋的玻璃窗发出稀里哗啦破碎声响。
不知怎么回事,村子里屋舍在被这群鬼物们靠近后,由黏土砖做成的墙壁也开始像之前的树木青草一般的腐朽潮湿起来,就连木质的窗户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了真菌与苔藓。
仿佛在刹那之间整个村子的屋舍都迅速老化腐败了几十年。
文轩看着面前发生的诡异变化,心中微微有些惊骇。
先是先前的树木青草,又是现在的屋舍墙垣。
毕竟他从来没看过什么鬼怪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仿佛可以操纵时光?
这时候原本漆黑的街角突然多了一抹亮光,有人打开了灯。
然后一个男人突然就从那开了灯的屋舍里踉踉跄跄走了出来,似乎是喝多了酒,而且那屋舍里还传来了他女人那骂骂咧咧的叫喊声。
“一天天的就知道喝你的马尿,给老娘滚出去,怎么不特么的喝死你?还有脸回来?你给我滚!”
男人被女人给退了一个踉跄,还没有等男人转身,就听到了哐的一声用力的关门声。
见状,男人也来了脾气,他用力的踹了一脚门,也开始骂骂咧咧的破口大骂起来:“疯婆子,老子不就是喝了点酒吗,你他妈还敢把老子关外面?曹尼玛的给老子把门打开,要不然老子揍死你!”
说完男人用力的踹了一脚门。
结果这一脚下去,平日里特别结实的木门,在今天却像是被水给泡烂了的木头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被男人一脚给踢烂了。
此刻被踢坏的木门上涂的彩漆已经开始出现气泡,然后迅速的出现腐烂破败的迹象,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下来。
可是早就已经喝的烂醉的男人自然没有发现这些异常,踢烂了门的他,就准备进屋去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媳妇。
谁知道,就在这时那些纸人也吹着唢呐走了过来。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男人猛的回头,还没看到什么就直接骂开了:“你特么死人了,大晚上吹你妈呢吹!”
然后这个男人在看到那些吹奏唢呐的纸人后,原本将要出口的脏话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对自己安慰道:“看来……真的是喝多了。这都出现……幻觉了。”然后他轻轻的敲了敲门,牙齿打颤的对着门内说道:“老婆,开门。我以后都不喝酒了。……真的………我不喝了……”
随着纸人与唢呐声离他越来越近,他越发惊恐,已经不能完整说出一句话的他,开始疯狂的敲打着房门,他大声的祈求道:“开门啊,老婆开门啊!”
唢呐声越来越近,他仿佛窒息一般的涨红了脸,大口的呼吸着。
砰!
他用力得敲打着房门。
“开门……”他疯狂的恶声呼喊着。
砰砰砰!
他又一次开始恶狠狠的砸门!
“开……门!”
砰……砰…………
……砰。
“开……”
啪。
男人最后还是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的他一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最后他无力的张开嘴巴。
死了。
只是此刻的文轩却注意到,他在灯光下的面孔,脸色发青,很标准的窒息死亡的肤色。
但是他嘴唇的颜色却不是一般人窒息死亡后的黑色。
反而是被水溺死后的惨白色。
而看到有人死去后,那些原本吹着唢呐的纸人突然齐齐停下,手中的唢呐被他们丢到了一旁。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从纸人的口中传来。
这时候,那个身穿红袍的鬼物,与扛着自己的鬼物他们也在此刻顿下身形!
惨白的瞳孔,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周围的屋舍,它们张开嘴,发出一阵诡异的声音:“开门……开门……”到最后他们近乎咆哮一般的声音响彻在这个村子里。
“开门!”
文轩被径直丢到了地上,他看着那群鬼物跟纸人迅速四散的朝着屋舍消失,这时候他才发现自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
对于鬼怪来说,迎亲还是送葬,真的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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