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轻轻扣了扣地面上的青石板,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的秦小天,反而转过头看着祠堂里的那一排牌位中一点彩漆都没有的那个牌位。
“心有不甘吗?”
他轻声呢喃着,声音小的就像是对着情人说着最为缠绵的侧耳情话。
咔。
那牌位好似是为了回应身影刚刚的呢喃一般,原本只是碎裂了一条深缝的它,在听到那句话后居然直接碎成两半。
就在此时,一只通透洁白的如同羊脂玉髓的小腿,迈进了祠堂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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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文轩狼狈的在街道上奔跑着。
在他的身后,明明空无一人的街道,却随着文轩竭力奔逃的过程中一道血痕也如影随形的紧紧的跟着他。
“靠,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眼看着那条如同蛇蟒一样的血痕离他越来越近,心中的焦灼也开始越发惶惶。
砰。
近乎力竭的他一不小心摔了个踉跄,整个人差点就倒在地面上,虽然他下一刻用尽全力支撑住身子,才堪堪让自己扶住地面,到这般模样也很是狼狈。
而这时候那条血痕当真如同狡诈的蟒蛇一般,原本它见文轩还有余力,所以它一直都只是不紧不慢的紧追不舍,在见到文轩摔倒之后,它的速度却刹那间提高了一倍不止,瞬间就将文轩整个人缠绕起来。
狠,准,果决。
这时候,原本空旷无比的街道上,突然间开始凭空飞舞着无数的黄纸,在这幽暗的夜里,无数黄纸的衬托下,一个人浑身布满了鲜血,呆呆的坐在路中间,这样的场景让人看了后不由得心里发毛。
“啊!”无法抑制的惨叫从文轩的口中发出,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内到外的每一处血肉,都在剧烈的抽搐着。
这种感觉,是无法让人忍受的。
痛苦的窒息感。
骨头错位的剧痛感。
如同被蟒蛇给死死锁住一样而导致内脏碎裂的刺痛感,这些超脱了人类所能忍受的极限的伤害,让文轩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而尚有意识的文轩,在这时候又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就像是被无数的细针用力的扎着,又像是有无数的水蛭在用力的往自己血肉里面钻。
砰,砰,砰……
他的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此刻的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要死了吗?
“这是个梦啊!”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半个小时前。
文轩在看到了那个醉汉莫名其妙的死亡后,原本还不是很明显的腐烂味道突然就变得格外的浓郁,就连脚下的青石板也开始变得斑驳陆离,坑坑洼洼。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着自己刚刚触摸到石板的手掌,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就像是小时候玩水时忘了时间,然后被泡的臃肿的那种感觉。
“水?”文轩小声喃喃道:“河婆吗?所以那群鬼物所过之处才会如被河水冲刷一般,树木腐朽生苔,活人则如同溺水?”
大致想通了其中关隘的文轩,不由得啧啧称奇。毕竟鬼物与人不同,其中诡谲之处,少有人去细细思量。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雨水从天空中飘落,阴冷的夜雨散落到地面上。
这时候一声惨叫从不远处的房隘中响起,文轩顾不得刚刚被跌痛的双腿,赶紧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此刻的他,心中莫名有种感觉,只要他到了这处声音传来的所在,那么不管是这梦中的诡异还是文家村发生的惨变,只要他到了,那么最起码他就可以知道发生这些事情的根本缘由。
为了尽快解开心中的迷惑,文轩走的很急,到了最后,他近乎是开始狂奔。
等到他看到了那一盏昏暗不明的灯,还有门口那不断燃烧的纸钱,文轩就知道自己到了目的地了。
走到近前,似乎是因为线路老化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电线被雨水侵蚀的缘故,就在文轩刚准备悄悄溜进院落的时候,那盏门灯忽然间就熄灭了。
而此刻那原本崭新的屋门,也开始如同之前的那些门户一般快速的腐朽破败起来。
黑夜如同涌动的潮水,刹那间就将仅存的亮光给吞噬的干干净净。
见状,哪怕是个傻子也知道那些鬼物已经朝着这里游离而来,自知没有退路的文轩只能粗暴的推开屋门,飞奔进了院子里。
等他进了院子后,原本就对这里的景观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得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心中感觉的源头。
他看着面前偌大的院子与屋舍,面前的场景与记忆中的那里渐渐重叠在一起。文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喃喃道:“这不就是祠堂吗?”
“难怪。”
那怪自己会觉得来到这里就可以发现一切的起因。
这时候还不是文家祠堂的宅子里,一群人正在不断的哭诉着,他们围绕在一具棺椁前恸哭不已,其中一个女子最为心痛,她甚至几次都险些哭晕过去。
几名老者一边抹眼泪,一边还要安慰那名女子,谁知道原本恸哭的女子在见到那几个老者靠前后,突然发疯一样的推开他们,狰狞的就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她指着那几个老者咆哮道:“你们滚开,我的儿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就是因为你们家那个扫把星,才害得我儿……你们把我儿子还回来!还回来!”
那几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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