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着夺回御龙图的使命,一千名东皇骑兵的铁蹄踏进了森然的乌兰山口。
这个地方终年被大雪覆盖,即便有些许森林,也大多都是已经枯萎凋零的死树。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挂在枯树枝头,和牛尾旌旗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发出清脆,富有节奏的声响。
校尉喝停所有人马,乌兰雪山地势险峻,两侧都是高耸的悬崖峭壁,如若有敌人埋伏,恐怕军队就会凶多吉少。
“你,带十骑弓马兵前去侦查情况。”
将令一出,弓马兵齐声而应,迅捷列队出阵,奔入云雾缭绕的山谷。
这里可真像是个冰冷的地狱,校尉望着山间的冰柱和雪地中还未腐烂的尸首叹息。
有的死者在临死前握着旗杆,在死后也与破烂的旌旗困在雪山数百年。漂着浮冰的河流旁有残破的要塞遗址,废弃的粮草车和古时候的战车车轮凌乱地遗弃于此。
东皇百姓与北方牧民战斗了数千年,历经六朝四十八代,即便是最后攻陷乌兰王城,战乱也至今仍未止息。
骑兵众等待良久,目光盯着面前的一座天门山,那里仿佛便是地狱的入口一般,灰蒙蒙的阴云在天门外的胡天之地聚集,连月光也变得阴冷暗淡。
山间的森林里似乎还传来了野狼的嚎叫,令每个人都将手中的武器一紧。
“冷,真冷。”
有的人开始搓手取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手中的火炬也微微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偌大的山谷空空荡荡,连野鹿和雪雕也无法看见。想起关内的十里炊烟,这里剩下的就只有风雪,还没有步入乌兰草原,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步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山脉的阴坡一面,究竟又会是怎样一个世界?
河流尽头出现了十几骑人马孤零零的影子,他们从树林里出来,洞察敏锐的人已经朝着那些影子大喊:“他们回来了!”
周围隐隐约约响起了像是兽皮鼓隆隆的声响,会不会是云层里的闷雷呢?
那些影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马背上的人歪歪斜斜的,根本不像是之前派出去的弓马兵。
校尉咬了咬牙,挥刀出鞘,其他的人见状也跟着架起剑和矛。
回荡于乌兰山谷的鼓动越来越清晰,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像是古老部落之间野蛮的祭祀仪式感。
杂乱、疯狂、野性,所有人绷紧了身体,甚至还能听到绵延不绝的乌兰长调。
“稳住!这个位置还比较安全,即便敌人突袭我们也无需惧怕!”校尉虽然这么喊道,心里其实也感到忌惮万分。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惧,像是凡人遇到食人凶兽时的那种恐惧。
鼓点躁动不安,长调低沉苍凉。
所有人都紧张地四下观望,只觉得树林里好像闪现过无数的扭曲的人影,这是某种诡异的仪式舞蹈吗?还是单纯的身形上的剧烈扭曲?
连身下的战马都开始躁动不安,马鸣之声刹那间不绝于耳,校尉身下的良驹也开始不听使唤,好像预感到了某些极为恐怖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校尉看清楚了,对面的十几骑人马确实是我方的弓马兵,只不过……
他们的姿势很奇怪,看起来无精打采,脸上的表情也是硬直的,像是凝固的蜡像。
其实,不用他们汇报也知道,这古怪的山谷有问题,所有人都做好了迎接敌人埋伏的准备。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校尉让身边的传令官去询问情况,可无论传令官如何喊话,对面的弓马兵也没有回答半句。
传令官纳闷地骑将过去,“哎,说话啊,你们怎么了?”
他无意间拍了拍第一骑弓马兵的腿,结果,什么东西从弓马兵的身上掉了下来。
传令官定神一看,顿时间大惊失色,那是一颗被整齐切断脖颈的人头!
之后马背上失去重心的弓马兵整个人向后翻倒,如同脊椎被人狠狠打折一般倾斜坠马。
传令官的战马也受到了极度的惊吓,疯狂地嘶叫着,带着传令官朝离开山谷的方向一路狂奔,踏得雪浪四溅。
随后其他十余名弓马兵也是如此,一个个歪斜坠地,他们的咽喉都被某种异常锋利的利器快速切断过,以至于没有剧烈移动身体的情况下,头身依旧相连着。
校尉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恐惧感完全压制住了胸中的怒火。
所有人都不知道前路究竟发生了何等可怕的事情。
“所有人……所有人……”校尉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究竟是否应该继续追回圣物?
山间的各个角落,各个方向,层层叠叠,某个像是巫祝歌唱的声音洞穿过大风和岩石,夹带着兽皮鼓不停回响。
乌兰人突袭了?即便如此也尚能一战。
可如果不是呢?不是乌兰人,或者,即将迎来的,根本不是人。
那么,事情恐怕远远超乎了想象。
地面浮现出了庞大的黑影,天空中有什么铺天盖地的东西出现了,整个夜空的星河都被彻底吞没。
好像是黑色的尘埃,不对,还伴随着极致的严寒,还有窒息感,天空的黑暗正在撒下海啸般的天网,这是能够将成百上千乃至上万的人给活埋的可怕力量!
是的,这是一场雪崩,是周围整片雪山同时发生的空前绝后的雪崩!
校尉的脸扭曲在了一起,他终于扯破了喉咙呐喊:“所有人……快!跑!”
扑面而来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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