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黑狗不住哀嚎,时不时转过脑袋冷眼盯着那些骑兵,它想要吠叫咆哮,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哽咽像是哀鸣。
“这只蠢狗还敢瞪我?!”骑兵队长咒骂着,再次举起枪,转了个轮机,将冒烟的枪口对准了黑狗的脑袋,“今天弟兄们有狗肉吃了。”
“住手!”安德烈大喊了一声,狂奔过去阻止,可是太迟了。
——砰。
安德烈的脑袋仿佛是“嗡”的一声,天旋地转。黑狗在麦田中倒下了,静静躺在了主人的遗体旁,眼眶中流出了像是眼泪的液体。
“不,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安德烈一个不小心跌倒在了麦田里,麦芒再次割破了他脸上的伤口,“你们还是军人吗……这是恶魔的行径!”
一群机动骑兵欢呼着跳下机械战马,一些人厚颜无耻地称赞队长枪法了得,一些人则迫不及待掏出了马刀冲到黑狗的尸体旁,安德烈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
莉莉娅也背过了身子,潘德御医则轻叹一声,重新戴起了鸟头面具,踱步到众人中间。
“如果你开口问我要赔偿不就好了吗,为何不自量力去反抗士兵?”潘德看着农夫的遗体,他死前仍旧咬牙切齿,手中的镰刀握得紧紧的,怎么也无法拿下来。
“喂,都停一下吧。”御医挥手制止那些骑兵,“以女王和卢修公爵及两位亲王的名义,你们应当像点机动骑兵的样子。”
“这臭小子敢命令我们滚出他的田地!”骑兵队长不满地说道,脸上依旧是那种傲慢的神色,以及某种杀了人的自豪,“正是为了维护机动骑兵团的尊严,哪晓得这小子一枪就死了。”
“杀个毫无战斗力的村夫就叫维护尊严吗?”潘德严厉地反问他,令骑兵队长一时哑口无言,“你这蠢才,你抹黑了蒙哥马利亲王的形象,别忘了你身上那个刻着山之龙的纹章!”
骑兵队长有些羞愤难当,但是出于御医是亲王的贵客,他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松开了咬紧的牙关,闭上眼睛一喊:“好吧好吧。所有人都归队!把这尸体处理掉,别被人看见,听清楚了吗?”
那些骑兵们匆匆忙忙丢下残肢碎块,把农夫的尸体抬到荒郊野外。
安德烈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头重脚轻,他不禁因为自己曾是个近卫兵而感到无地自容。
“我不希望这些白痴再这么放肆了。”潘德说道,“我们走吧,诸位,到奥兰迪博士家去。”
说起这个名字,莉莉娅似乎也想起了乌鸦的话——奥兰迪博士是个混蛋。呵,看起来自己是无法摆脱这个“第一计划”迷局了。
“安德烈,我们走吧。”莉莉娅扶起他,凑近安德烈的耳畔低声道,“我们需要忍耐。”
安德烈只好点了点头,咬咬牙心一横,“没关系,回头让他们好看,我发誓。”
到达那座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阴沉了起来,远处山峦飘过的黑色乌云将阳光遮挡,山阴的面积延伸到了山脚的城镇。
莉莉娅看到别墅的木门有些老旧,枯黄的爬山虎缠绕着墙面,远远看去就像是裂痕一般可怖。
门窗紧闭着,别墅外围的围墙也积满了灰尘,苔藓隐藏在狭缝中,歪倒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大概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信箱里也塞满了信件,无人收取。
“还真和鬼屋似的。”安德烈评价道,“那个什么奥博士真的还住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潘德御医轻轻敲了敲门,一众机动骑兵就站在门外看着。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屋子里传来了走路的动静,这破地方居然还真有人住!
“谁啊。”某人推开了木门,门后传来了嘶哑而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活了一百岁,半死不活,重病缠身的老人一样。
“是我啊,蒙哥马利亲王的御医,我们以前在王都见过。”
“哦。”门后出现了一个形如枯槁的人,他的脸苍白得像是死人,全身瘦得和骷髅没有什么区别,“请进吧,很久没有来人了。”
安德烈呆在了原地,过了好半天才轻轻戳了戳莉莉娅的肩膀,“这是僵尸,还是活人……”
“活死人吧。”莉莉娅微微笑了笑,但仅仅是一会儿,她又变得严肃了起来,眉头紧锁,“总之,这里有古怪。”
众人走进屋子,机动骑兵留在溪流旁扎营。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莉莉娅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霉味,还有各种药水混杂的气息。
这味道就像那次的废弃地铁道。
从进入这里一开始,莉莉娅就莫名的心跳加快,右眼也开始有些疼痛了起来。这种感觉,究竟……
奥兰迪博士的客厅摆满了各种化学药品,还有某些不知名的精密仪器,乱七八糟的图纸和草稿扔了一地都是。
他似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所以屋子乱得堪比拆迁危楼,安德烈还担心这里会不会突然爆炸或塌陷什么的。
那奥兰迪博士刚把众人领到沾满煤渣的沙发上坐好,他就去摆弄自己的仪器去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真是叫人很不舒服。
“奥兰迪博士,那个我是来拜访您的……”潘德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但博士依旧自己忙自己的,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什么人嘛。难怪乌鸦都骂他混蛋。”安德烈暗自骂道,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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