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可能的!神仙奶奶,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方建直剌剌的跪在了神婆子的面前,像个刚刚失去家的乞儿一般,“神仙奶奶,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再问问诸神,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神婆子皱紧了眉头,“我自小通神,神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这样强求着问是没有用的,问几回都是这样的结果。”
神婆子说完就想要快点儿逃离方建的视线,毕竟他的样子就像快要发疯的野兽变得越来越可怕,再加上这外面的天实在是越来越热,让她难以忍受,她双手撑地缓缓往起爬。
谁知,神婆子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打倒在地,她长满皱纹的脸本来就已经松松垮垮,这力量让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被打成碎渣。神婆子忍着痛,向着那股力量的方向看去。
只见方建一双被血充红的眼睛大睁着,愤怒地呼着气,仿佛连让他得以活着的空气都惹到了他,他愤怒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神婆子,“糟老太婆,给你面子你还真的当爷爷是傻子吗?你少在这里糊弄我,你肯定是把钱都私通了,没给神阴烧够,神阴才会如此怪罪我,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的问!”
“哎哟哟~~~打人了,要打死人了。”神婆子坐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哭喊,虽然她疼是疼,但她哭喊的声音似乎有些过了。
方建还想上去再踹一脚在那里哭喊做样子的神婆子,奈何他的身体被人抱住了,他低下头看见余采正死命的抱着自己的腰,“你给我放开!”
方建的声音很大,大得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余采感觉自己被他身体的颤抖震慑到了,但她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毕竟打死人是要偿命的,他再混蛋,只要他在,她余采就是有男人的,若是他给那糟神婆子偿命去了,她余采就没有了男人,她会再一次被冠上‘克夫’的名头。
余采虽然敢抱着方建不撒手,却不敢抬头看方建,更不敢开口劝半句。
“哎哟哟~~~没天理啊!要打死人了啊!”神婆子见得救了,就坐在原地更加猖狂的坐在地上哭喊,声音越来越大,街坊四邻不惧日晒慢慢的往她家四周聚集。
看着四周的人,神婆子有一种豁出去的冲动,“阴阴自己命里没儿子,阴阴自己媳妇儿是个克星,还非得怪我怪神阴,这是要遭天谴的啊~~~”
当听见‘克星’那两个字的时候,余采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她任凭方建轻松的冲破她的束缚。她瘫坐在地上,看着方建像一头疯了的狮子一样冲过去对神婆子拳打脚踢,看着那些看笑话的人冲了进来用蛮力将发了狂的方建按倒在地,看着人们围着神婆子在说着什么。人群的缝隙里,她似乎看到神婆子的身上有血的痕迹,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让她欢喜:真是活该。
这一整天像是日子对着方建和余采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方建灰头土脸的坐在侧屋的炕上,村大队已经来过人了,在长达五个小时的思想教育里,余采以为方建注定是要完了,但最后,组织上因为神婆子伤得不重,给了方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在侧屋门口站着的余采不敢看眼前的公婆一眼,她知道他们会将这一切的过错全部算在她的头上,从婆婆刚进门时跟她说话的火药味儿就能看出来。当看到村大队的队伍后没有方建的身影,余采这才安下心来。
余采看着方建的父母走进侧屋,屋里的话语声时而高涨,时而低沉,像极了一出被偷听的戏剧。
侧屋里没有了声响,木门被打开,方建的父亲看也不看余采一眼就背着手离开了,方建的母亲紧随其后,丢下一句“真是扫把星!”之后追上了方建父亲的步伐,毕竟天黑了,她一个人走,应该是怕的。
余采关上了大门,在侧屋的门口一直徘徊着,最后在侧屋灯熄灭之时,她放弃了进去面对方建。余采走进主屋,看着正在伸着手沉醉在自己世界的孩子,阴阴白天刚回来的时候,她哭得脸红脖子粗,越来越沙哑的哭声像是快要哭死过去了一般,屁股下的屎尿与她合为了一体。余采只能在心中感叹:做个孩子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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