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和人家一比,她可不就是小呢。”
母亲说:“这还起了反作用了,可是她不想想,那46的大姐,不也曾经31岁?”
父亲说:“咱们刚说了,你别焦虑,你这么一分析,就好像她到46肯定还是单身一样。”
母亲说:“时间真是飞快的,我们部门那个女博士小林,刚来的时候29,一晃,今年三十四周岁,也是没抓紧耽误了,现在人家给她介绍的,你猜都是什么情况?不是离婚带孩子的,就是丧偶的鳏夫,最大的五十一。她又不乐意,就这么靠着。”
父亲叹口气:“唉,现在这个大龄女的事情,还真是个社会现象了。”
母亲说:“大龄男也不少呢,咱们不去讨论社会现象,咱们先想办法把她说服了,激发出她的热情来,勇于和人交往,上次人家那三个男的,对她都有意思。”
父亲笑了笑:“可她不乐意,你也没办法啊。”
母亲接着说:“她才刚刚三十一岁,遇上个三十三四、三十五六岁的,哪怕四十岁左右的,只要人好,两个人大体上合适,完全可以交往交往,从不熟悉到熟悉,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
父亲问:“那你说,要是比她大十五六岁的话,你赞同他们交往吗?”
母亲说:“理论上说,是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是具体情况,具体讨论吧,要真是人好,两个人各方面都合得来,我的意见是,若真大一点也没什么。”
父亲说:“呵呵,你还真解放思想了呢。”
母亲说:“不然呢,那你说怎么办?”
突然响起手机铃声,静好父亲回书房找到手机,不知为何又特意关了门接听,在里面小声说了三四分钟,打完了电话,出来叫着静好妈妈出门。
父亲说:“走,咱们去买点水果。”
静好妈妈说:“家里还有呢,买多了容易坏的。再说她还没起床,她那个鸡蛋,我还没给她煎,现做出来的好吃一些。”
父亲说:“哎呀,还说我惯他惯坏了,那她起来饿了还不知道自己弄饭吃啊?你别管她了。”
说完,拉着静好妈妈就往外走:“我叫你一起出去,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窗外太阳老高了,鸟儿叫、蝴蝶飞,静好依旧蒙头睡大觉。
突然有敲门声传来。她并不知道父母亲外出了,以为自然有人会去开门,并不理睬,这人继续敲个没完,静好只好皱着眉头起身,扯了一件大衬衣裹在睡衣外面,走到门口问:“送快递的吗?”
对方的回答有一点奇怪:“我是的。”
哈瑞正站在门外,他掏出一小瓶威士忌,喝了一小口。
一打开门,静好吓一跳。
哈瑞开口说:“真好,我们又见面了。”
静好恍若做梦,她没戴眼镜,以为自己看错了,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洗脸,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问:“哈瑞!真是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哈瑞掏出一张她父亲所在大学的邀请信来,递给静好:“那个,是他们邀请我来的,挺热情的,着急让我快点来,没办法我只好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赶过来了。我,那个,顺便来看你。”
静好说:“可是你怎么知道地址?”
哈瑞说:“我有你在学校注册时候的中国地址啊,我还打过那上面记录的电话,可惜号码不存在了,还好你们没有搬家,地址是对的。”
静好说:“那我爸爸学校,怎么会突然给你发邀请信啊?”
哈瑞说:“你突然走了,我给你发邮件,也没有回信,幸好你的注册学生信息里面有你父亲的联系方式,于是我就试着给他发了邮件,告诉他我想来做一年访学。他说,他们正需要,非常欢迎......”
哈瑞看着静好,静好也看着哈瑞。
静好低下头,哈瑞缓缓地伸开胳膊,慢慢地拥抱了静好,把自己的脸颊和她的脸颊贴在一起。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静好强忍住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她说:“很抱歉,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原因,就走了,也许是我太自私了,其实我回来后一直很想联系你,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哈瑞说:“我也要说对不起,我反思自己,好多话还没来得及对你说,也许你有很深的误会。其实我原本计划得很好,还有两周时间,我就会和你好好讨论我们的未来,谁知道,一下子延期了整整一年......”
静好这才意识到,是的,她正是去年的今天,拖着箱子回来的。
钟表嘀嗒嘀嗒逆时针走着;静好所在城市,从夜晚灯火璀璨退回到正午阳光下,再回到早晨的晨曦中;牛津的街市上,人们倒着走路;牛津南公园的大草地和花园里,从郁郁葱葱的绿色变回冬季的墨绿再变回秋天的浓绿、夏天的油绿和春天的嫩绿;伦敦希斯罗机场的飞机一艘艘从空中退回到地面......
静好和哈瑞也像动画片一样顺着他们各自的四季退回去:春天、冬天、秋天、夏天......
回到两人在牛津西区看完了电影《罪赎》后,被大雨挡住,到街对面的西班牙餐厅坐着,喝茶、吃饭。哈瑞讲了令人尴尬的笑话,两人又讨论起什么是好电影,什么是坏电影......
哈瑞家中客厅的挂钟也在倒着走,时间画面继续倒退,退回到他们第一次在校园之外的街头上雨中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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