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杨溥哂笑。
“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斌质问。
“隋朝初年,有相士说,王气在江南,陈后主怎么做的?奢侈浪费,不体恤百姓,最后做了亡国之君,所谓的风水王气,岂不是谬论?皇宫失火,历朝历代都有,唯有小心谨慎,严防死守,岂有迷信天谴的说法?”
“皇上,阴阳协调,自古讲究顺天意,星象变化,都是昭示着重大事件,自古以来,钦天监都不可或缺,探寻天意,趋吉避凶,杨大人此言荒谬,请皇上明察。”
“陛下,顺天府尹李时勉求见。”
听到小黄门的声音,王斌额头渗出了冷汗,肚里咕咚一声。
朱棣挥挥手:“叫他进来。”
小黄门对殿外尖声道:“传顺天府尹李时勉进殿。”
“臣李时勉,参见陛下。”
朱棣淡淡道:“李爱卿,你来,有何要事?”
“臣有要事禀报。”
朱棣抬了抬手,示意他说。
“臣在巡查的时候,巡查到有贼人要刺杀杨学士之子杨道,臣救下其后,其有重要事情禀报,请陛下传其上殿。”
“杨道吗?”朱棣把目光投向杨士奇。
杨士奇跪倒,以手掩袖,一言不发。
“皇上,奸臣陈远还未处置,杨道乃大学士的儿子,当堂审问,岂非?”王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王大人,你着急什么?如果风水之术、迷信邪说不存在,与陈远就没有什么瓜葛。如果属实,那陈远就罪该万死,是非曲直,陛下自有决断,至于杨道,当初就是他第一个把矛头针对陈远,现在传他上来问一问,不正好?”杨溥笑着问。
王斌语塞。
朱棣仍旧不表态,只是传杨道上殿。
“皇上,臣该死,臣罪该万死,王斌用她的小妾迷惑我,要我借皇宫失火的机会,陷害陈远。皇上,都是臣一时糊涂,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饶命啊。”
杨道此时身形颇为憔悴,他此言一出,大殿里惊讶万分,然后是议论纷纷。
“杨道,这里是太和殿,皇上和满朝文武在此,你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陷害大臣,后果你是知道的。”杨溥厉声道。
“皇上,臣不敢说谎,与臣一起被抓的,还有王斌的小妾佟曼芝,王斌想把我们杀人灭口,佟曼芝也愿意作证。”
朱棣眼睛迷了起来,再次挥了挥手。紧接着,佟曼芝被带上殿。
王斌知道再也狡辩的机会,瘫倒在地上。
————
佟曼芝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朱棣听了脸色铁青,他咬着牙格格一笑:“好啊,好啊!”
众大臣纷纷跪倒。
朱棣看了王斌一眼:“你很好,很好啊,陷害大臣,还说别人是奸臣。用小妾收买别人,杀人灭口,无耻之尤,朕怎么让你这样无耻无义的人站在这大堂上?”
“皇上,臣,臣——是臣一时糊涂——汉王,汉王,看在臣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为臣说句话啊,汉王,汉王——”
朱高煦一脚把他踢开:“滚。”
朱棣喝道:“蓄意谋害大臣,还敢挑拨朕的儿子,来人,立即,剥去他官衣、摘去乌纱官衣!打入诏狱,好好审问。”
立时两个将士进来,麻利地拉起王斌,将他官衣官帽剥下,在他后膝弯一踹,将他踹跪在地上。
朱棣问杨士奇:“杨士奇,你是首辅,你说,诬告大臣,怎么处置?”
杨士奇心疼一跳,朱棣虽在问他怎么处理王斌,同时也是在考量自己,怎么处置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极其难受,谁愿意处罚自己的儿子呢?这罪名,是有死无生啊。可是,他如果不大义灭亲,皇上会怎么看待自己,天下会怎么看待自己。自己一生经营的清名,都被这个逆子给毁了。
他闭上眼睛,舒尔才睁开,沉重而正色道:“启奏皇上,大明律,诬告者一经查实,反坐之。王斌指使杨——杨道诬告大臣的罪名是奸佞当诛杀,反之应该诛杀王斌和杨道。”
“爹,爹,您——您老人家要杀我——”杨道惨然道。
杨士奇怒道:“住口,我杨家受陛下厚恩,万死难报陛下万一,你饱读诗书,从小我就教你做人,怎么做此无君无父的事,还没为官,就贪图美色,陷害大臣,要是让你做了事,还不是飞扬跋扈,目无王法,我杨士奇没有你这种儿子。”
杨士奇除去衣帽放在一边,磕头不起:“陛下,臣教子不严,深负圣恩,请皇上治罪。”
蹇义立即道:“皇上,杨东里修身养性,一直勤劳为国,与此案无关,请陛下勿要处罚东里。”
“陛下,杨学士公忠体国,勤勉效忠陛下二十年,请陛下念其多年苦劳的份上,饶恕其罪过。”
“陛下——”
朱棣虎目扫一眼众人道:“你们还认朕这个皇上么?”
“陛下,臣等世世代代效忠陛下,万死不辞。”群臣高呼。
“好,认朕这个皇上就好。”朱棣缓缓说完,又厉声道,“将杨道、佟曼芝押入大牢,听候审判。”
“遵令。”
“杨士奇教子不严,虽无心之过,但已造成的事实不可避免,罚俸半年,回家思过半个月。”
“臣领命。”
“皇宫失火,是守卫的过错,高燧?”
朱高燧一直不敢看父亲的眼神,毕竟心中有鬼,道:“父皇?”
“塞哈智获罪后,你不能很好的带领锦衣卫,造成如此大的过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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