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窘迫,我勉强收住了笑。
“暂时死不了,这狂欢先欠着,以后一并还上。”我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扶她起来,同时拢了拢上衣,朝屋里喊了声,“李喻!”
虽然内丹不能用了,身体的自愈能力大大降低,但我这儿不还有个半吊子药师么?疑难杂症治不好,平气止血总不成问题吧?
最后在李喻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一番把脉,试药之后,这血倒真是轻易止住了。
我都不知道这些血是哪儿来的,除了有些头疼,身上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李喻也只是说肝火旺盛,血气上涌,不算毛病。
说白了,就是上火了。
可这火上的有点儿大啊。
回屋洗洗,换了身衣服,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喻已经回外厅那地铺,又睡觉去了。
我瞅瞅蒙在被子里的一团,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坐到床边,就听林淼从被子里闷闷的问了句,“你真没事?”
“没事,灵府被霸占了而已,上辈子把灵府挖了都能活,这不算什么。”我不在意的笑了句,心里却是一阵打鼓,也不知苏何因怎样了。
虽然找她来,本就是想她进灵府,帮我净化内丹和灵气,可……
想起在灵府看到的那一幕,我顿感一阵心虚。
现在怎么办?苏何因不够强势,会不会被那残魂同化?
我越想越不安,可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上了床,一夜无眠,直到天亮,我也还是不能进入灵府。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月。
但,这似乎是个好消息,因为这三个月,我的灵府没有出问题,那种仿佛要炸开的绞痛也没出现过。
只是灵府和内丹不能用,我身上最后一丝残存的灵力也早就消耗没了,现下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不过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李喻早就回县里去了,开春之后,林家庄的学堂开课,我给林淼办了转学,带她到县城,买了处房子,每天同去学校,同回家,偶尔带林淼练练自行车。
除了苏何因的事儿让我一直牵挂着,日子倒也平顺。
当然,这期间苏强也来找过我,一是讨要那小厉鬼,二是跟我说苏何因失踪了,问我知不知道这事儿。
我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尽管这样做似乎不大好,但我相信,苏何因她可以的。
直到那天。
周五放课,洪雪约我去半仙楼,说是要请客。
当然,胡悦也在,虽然这小子依旧是嘴硬,不肯跟胡玉璃和好,但倒也听话,真的没再招惹是非。
这段时间,我和这俩人相处的还算不错,晚上吃过饭,喝了点酒,我骑着自行车载林淼回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夜色下的县城不比省城热闹,我置办的宅子,又在县城边儿上,一路骑车往家走着,越走越冷清,直到这街道上,只剩下了我和林淼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我身上的帆布兜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电话?”林淼坐在后座上,探手进兜子里摸了摸,以为是手机震动的声响。
然而她摸了一会儿,却拿出了一颗小铜铃。
我停车回头看了一眼,便皱紧了眉头,“是白牙。”
林淼没做声,和我一起四下看了看,果然见前边不远处的巷子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
虽然是晚上,却也是月明星朗,那巷子口的人却披着一件宽大的黑雨衣。
我瞅着那人影,思索片刻,便骑车靠了过去。
可不等我到近前,那人便拔足狂奔闪身进了黑漆漆的巷子。
“他跑什么?”林淼一怔。
“大概是想引我过去,”我停了车,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
林淼一把拽住了我衣服,不安道,“他很奇怪,这里有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非要去黑漆漆的巷子里?”
我朝林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把她抱下来,拍了拍车把,便将车把塞到了她手里,说,“白牙是一具尸体,当然喜欢阴暗的地方,我去看看就回。”
林淼仰视着我,握着车把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我在她肩上拍了两下,让她安心,便不紧不慢的进了那条巷子。
听着身后自行车离开的声响,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巷子里那个穿着黑雨衣的身影似乎正在等我,见我跟过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径直顺着那巷子往里走。
他走的不快,我便也乐得拖延时间,一直到出了这巷子,那人也没停下的意思,朝着县城外一处林子继续走。
只是见我还老老实实的跟着,便头也不回的叹了句,“你胆子是真大。”
“承蒙夸奖,”我故作轻松的说着,四下看看,问他,“这是去哪儿?”
“去死。”前边的人,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哦,你要杀我?”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问他。
“你不是早就知道么?”前方人不甚在意的说着,已经带路进了林子。
“白牙呢?”我问他。
“呵,那个废物,早就被我碎尸万段了。”话说完,那黑色的雨衣抖动了几下,那人似是在笑,却没有笑出声。
我摸摸鼻子,悻悻道,“不太信呐,怎么办?”
闻言,那雨衣人停住脚步,甩手扔了个东西过来,转身看我。
我顺手接住,发现是我给白牙的那枚通讯铜铃,这铜铃似乎是遭受过重击,已经有些走形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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