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智勇一起上前一个压腿一个压住了上身。
水兵还在地上拼命挣扎,大声嚎叫。
胡老太爷打开药箱,拿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上前蹲下身子,捏住水兵的两腮,顺势将药丸丢进了水兵嘴里。
喂完药,胡老太爷站起身来说:“赶紧把他抬走。”
我问:“抬走?抬哪儿去?”
胡老太爷说:“刚刚我给他喂了一粒延命药,两个时辰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要彻底解除神药的毒性,还需给他做开颅之术,这里肯定不行,得将他带到我的医室去。”
我惊呼道:“神药的毒性?神药不是替他除病根的吗,怎么会有毒性呢?肯定是拿假药骗我们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这次要是害死了水兵,我们跟你没完。”
胡老太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医者父母心,我本是好心,如今却落得个无端猜忌。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犯得着拿假药骗你们吗?”
雷千申也帮腔道:“你别着急,胡老太爷在崇山城中行医几十年,从来都是妙手仁心,童叟无欺,断不会做拿假药蒙人的事。”
我愤愤说道:“那为什么神药却有毒性呢?”
胡老太爷无奈地摇摇头说:“是药三分毒,任何药都有毒性。我这神药中有虎狼之剂,毒性自然更强。只是这毒性在未发病症时,其性温和,对人没有伤害,一旦犯了病,这药的毒性便会被病气所激发,损伤人的脑元中枢。脑元损坏,便如三军折了主帅。军无帅,必然溃败,人损了脑元,也就难活了。”
胡老太爷说完,看了看我们,又接着说:“不过,只要打开头颅,将脑中毒血排出,生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不是我自吹,这崇山城内,敢为人开颅的,恐怕也就只有我这老头子一个了吧。”
雷千申说:“何止是崇山城,寻遍欢兜全境,估计也寻不出第二个来。”
贺玄雅突然哭着说道:“大夫,那就请您快点给我的同伴治病吧,我怕他撑不住了。”
胡老太爷转身向雷千申说:“那就得麻烦大人安排几个人帮我把病人送过吧。”
雷千申叫了一声,立即有几名狱卒抬着一扇门板跑了过来。
他们将水兵抬上门板,两名狱卒一前一后抬起门板担架,边上还有两名狱卒护着,一起向外走去。
“你们三个干嘛去?快快快,回来。”见我们也跟着水兵的担架要走,雷千申大呼道。
“我的同伴都成这样了,还不许我们陪着他吗?他这一去,不知道是死是活,你难道想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今天不管你允不允许,我们四个人,都要生死与共,绝不分离。除非你杀了我们。”贺玄雅一边嚎哭,一边大声对雷千申说。
我也跟着大喊道:“我们绝不分离。”
雷千申见对我们没办法,只好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好好照顾他,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不然我没办法向崇老将军交代。你们……”
对于急于逃出大牢的我们,只要他放我们出去,其他的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雷千申后面的话我们根本没听到耳朵里,也就随风而逝了。
到了米萝巷胡老太爷的屋门前,狱卒们放下门板担架,几个人将水兵抱起,踏进大门,拐了七八个弯,抬进了胡老太爷的医室中。
胡老太爷对狱卒说:“你们先回去复命吧。我一定竭尽全力救治。不过这个状况,就算是救活了,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你们就明日下午未时来接人吧。”
狱卒们告辞了胡老太爷,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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