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喜良师傅回应一声,看了看宋拦江一眼,把手里的包袱甩给了宋拦江。
宋拦江单手接过,回身掀起毯子,将包袱放进骡子身上的竹筐里。
“走,回去。”见宋拦江收好包裹,喜良师傅没有多话转身就走。
宋拦江点了点头,牵着骡子跟在后面,刚刚他接过的包袱倒是十分的轻,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做过贼的宋拦江至少能感觉到不是什么金银细软。
脑中一转,宋拦江少年般的猜测,喜良师傅能够做出那般好吃的饭菜,包袱里面或许就是喜良师傅做菜的秘方,好吃到不可思议的饭菜,定然会有不一般之处。
一边走宋拦江一边胡思乱想,喜良师傅的武功应该十分高强,不论是第一次见面双指制住自己出刀,还是空手劈开戈壁铁木的神技,包括刚刚的那不输伊布的血色气势,更别说每次无声无息的在自己身边出现,真要取自己的性命简直轻而易举。
宋拦江非常不喜欢身处险地,从前自己低调的像个下水道老鼠,这样生活惯了,现在虽然有了变强的心,但那也是个想变强的小水道老鼠,身处好像蟒蛇一般的喜良师傅,还有猛虎一样的伊布的身边,小老鼠就要有小老鼠的自觉。
不该知道的别知道,不该多问的别问,填饱自己和小牙的肚子,再有些自保之力,这才是宋拦江心中的最重要的。
几个月以前,宋拦江本来是觉得这人的一生嘛,活下来,还老莫的钱便是了,后来有了小牙,心中多了一分羁绊。
这几天宋拦江在老莫酒馆的经历,对于他来说,却是宛若接触一个新的世界一般,武功,天赋,内功,炼体,每一样他都在认真的消化。
但他仍旧是保持了很高的警惕,新的世界,不去适应,找到生存法则,只会有遇到更多的危险。
不能因为表面的安全,松懈下去,刚才那个比自己武功高了多少倍的白衣少侠,一样被混混当羊牯来坑。
老莫这般对宋拦江好,因为是早年双方恩情的一笔糊涂账,但老莫能在依兰城里置办如此一片家业,除了对待阿依沙那丫头是全心全意的宠爱,对于外人,可是都是心黑手辣。
这偌大个依兰城里,却是没有人能够算计得过老莫。
宋拦江也没有什么办法,眼下小牙跟着自己,万事都不能像以前那般,只顾着算计着活下去了。
宋拦江有个梦想,小牙以后可以像她妈妈那样美丽,阿依莎那样活泼,红衣女子那样唱出好听的歌。
这也是为什么宋拦江虽然不知道老莫到底在心里盘算着什么,还是听从老莫的建议,那一天老莫的话,真真的是直戳宋拦江的心底。
当时宋拦江带着小牙,两人的生命实在是太危险了,否则不会选择从此改变生活的这条路。
看着走在前面的喜良的身影,宋拦江是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喜良的身后。
以前对于宋拦江来说,吃东西只是为了活着,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命活得更长,哪还管食物的味道。
那个经常在太阳下晒太阳的九指老乞丐总在宋拦江面前说着,什么山珍海味,皇帝御厨,什么二四桥明月夜这些中原风雅,不符合环境的词。
宋拦江原本以为那些都只是老乞丐的胡言乱语,直到吃了喜良师傅的饭菜以后,宋拦江才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人居然能做出如此美好的食物。
想到这里,宋拦江感觉自己那灰暗色的人生似乎是变得明亮起来了,尽管那明亮,只是仿佛是墙间的一条小小的缝。
可是光是这点光线。宋拦江已经是很开心了。
和那些有梦想的人是不一样的,宋拦江只想能够和小牙一起,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想要的人生,如果还能吃到喜良师傅做的饭菜,人生就是完美的。
谁死谁活,其实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篓篱区长大的孩子三岁就早已看淡了生死,为了活命什么不能做。
人在思考时候时光总是飞快,转眼已经回到老莫酒馆门口。
“送去后厨。”喜良师傅指指宋拦江,就见喜良师傅自顾自的进门了。
“嗯。”宋拦江应了一声,牵着骡子向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走在酒馆和后院的过道,宋拦江无意间向酒馆里一瞟,发现喜良师傅和吴掌柜面正面对面的坐在一张桌子上。
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剑拔弩张,互相都是一副对方欠了自己玄金币的臭脸。
德鲁说过两人关系不好,这次算是真的见到了,连吃饭都不在一起的两人,怎么跑到了一起。
脑中在想着事情,宋拦江脚下却没有停步,不关自己的事情,宋拦江可不会有什么好奇心,径直向后厨走去。
此刻,酒馆里喜良师傅沉着脸,叉着双手,脸色好似乌云密布,本来高耸的身形加上阴沉着的脸,就好似庙里的泥胎瘟神,外人这会猛地见到,一定会吓倒在地。
对面吴掌柜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挑衅般的瞥了一眼喜良师傅,捋了捋山羊胡,抄起柜台上的算盘和账本,低下头“噼里啪啦”开始打起算盘,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算盘声音始终没有节奏的乱响,听的人心里一阵烦闷。
身边那些伙计们见这个局面,拿起手中抹布水桶,找些远离这张桌子的地方,卖足了力气擦着眼前的桌椅板凳。
“哈哈哈哈哈,吴掌柜和喜良师傅你们可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没过多一会,老莫那豪迈的笑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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