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吐蕃有喘息的机会,自打程老爷子率大军直入吐谷浑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吐蕃占领区的袭扰,占尽地利优势的吐蕃人把守着高地险关同时在进入吐蕃和剑南的要道上聚集重兵与唐军拉开阵式对峙着。
行川口,位于吐蕃、剑南、吐谷浑山路交汇之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岔路口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了唐、吐双方争夺的战略要地。吐蕃人宁愿放弃平原大部却悍不为死的挟住这个关口,七万大军分次驻扎在周围四处新修建的关隘上,同进攻的九万唐军展开拉锯战,一月下来互有伤亡,期间唐军凭借训练有素的小股突击部队悄然迂回至山腰有效突袭并控制了其中一个守军最少的关隘,却因为后续部队缺乏山地作战经验被吐蕃援军分割在山道上久久不能形成有效支援,眼睁睁看着敢死队员在山腰的关卡上,英勇抵抗十数倍敌军狂攻两天三夜,两千壮士玉碎行川口。
手里的战报只有短短数行字,不润色,不渲染,以我现在的文化程度读起来并不费力,心里实在不想将手里的纸片和前线惨烈的情形联系起来,两千颗人头,壮士们连一幅完整的躯体都没能留下,将一切都抛却在异国他乡的山岭上,家中妻儿老小甚至连找不到准确的方向去祭奠他们。
告诫自己应该习惯这些,咬了咬牙,揉了揉面部僵硬的肌肉,努力让自己表情柔和起来,凭空朝西北方拱拱手,不管他们生前是杀猪的还是务农的,修罗场上不分尊卑,至少在我心里他们都是英雄。
今天内府的经费终于象牙膏般的挤出来点,我身为学院的负责人之一。心里不禁高兴,没想到回家就看到左武卫呈递地军报,好心情全没了,仿佛健康人士突然接到了病危通知书一样的感觉。
好在已经是隆冬时节,对敌我双方来说,如何能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顺利度过冬,给越年再战打下良好的基础才是重中之种,这估计是今年最后一次大规模接触。
“夫君遇见不顺心的事?”颖进屋见我拉个吊死鬼脸。上前摸摸我额头,拉过我手学了医生把了把脉搏。
“看舌苔不?”我扭脸看了看身边的蒙古大夫,“身边坐坐,给我讲讲这些天家里的情况,一直忙的没工夫帮你。”每到心情低落时候,就想听颖在身边家长里短地念叨,疗效好。
“恩。”颖唤丫鬟换壶热茶,紧紧挨我坐下。“夫君可是在外面受了气?”
我摇摇头。“都我气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气我。”
“可是心情撩乱呢,妾身一月里也有几天心烦,见人嫌人,见狗撵狗的。”抬头看看我。“夫君也是?”
“这个……理论上……有难度。”看着颖挂笑的小脸,伸手过去捏了捏,“滑头婆娘。”
“呵呵,”颖紧了紧我抚在脸上的手。轻轻蹭了蹭,“没有过不去的河,绊住了就不去想,”说着推我站起来,“园子里转转去,冷风一吹就全没了。要不趁天不黑出去走走也行。”
“恩,”我点点头,起身拉了件皮大氅披上。径直朝前院走去。正赶上家里女工下班,部分人已经在王家干了俩个多月,来往一熟就少了忌讳,院门一开,几十个姑娘媳妇的唧唧喳喳的朝大门涌去。
女士优先,我老远停了脚步,看着人流逐渐散去,准备迈步时才发现府里老中青三代男性杂役。都趁了女工下班时候缩头缩脑窝藏在附近过眼瘾。乱丢我王家的人。伸腿朝将一个圪蹴在万年青后地窥视狂踹了出去,骂道:“正大光明站门口看不行?丢人败姓!”
“是。是!”那人爬起来点头后撤,距离一拉开扭身跑了。
达莱最后一个院子里出来,见她栓好门后吆喝道:“过来!”
一路小跑到面前,紧张的看我一眼,飞快将头低了下去。
“进展的怎么样了?”
“人还少……”达莱最近最大的进步就是见我不再往腰带上打死结。不过小心翼翼的模样没多变,还是和偷了东西一个神情。
“还少?”刚没数人数,可估摸着起码在四十个朝上,临时作坊就那么一点大,再招人就没办法干活了,没人能在公交车上摇纺车。
“棉籽昨天才摘完,纺车上都不熟练,一人一天一斤棉花也摇不完……”达莱怯生生地揉袖口,不敢抬头。
“哦,那不要紧。”达莱在摘棉籽上耽误了工期,心里害怕,如今见我和颖都有躲的意思。“慢慢来,今年留给纺线织布的棉花少,也不催着你要。”
“明年……”达莱拉了拉衣襟,“明年是……”
指了指正厅上的暖房,“进去说,冻病了还得花钱。”喊了丫鬟送壶热茶,进厅上找了把椅子坐下。“坐!想说啥尽管,难处说到头前,能解决地帮你解决,解决不了的也不责怪,可要不说清楚再遇见了难就别找我。”
“明年……”达莱朝椅子扶手上缩了缩,“明年……”
“话都问不了,明年还是你管!憋了半天把话说不全,还指望你给我看顾产业呢,就这没点底气的模样,凭什么让人家听话?”拍了拍桌面,“没人杀你,走路要抬头挺胸,和人说话要盯住对方眼睛,要不习惯先看学了看鼻梁,嗓音要洪亮,往那一站就得把头的架势撑出来。从现在开始!”
达莱试着抬头看我,和我视线一接触就失败了,马上又条件反射的低了头去。见我拍桌子不满,鼓足勇气又尝试,反复几次,仍旧没成功。
“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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