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刘仁轨捻了短须微笑着看我做完吞咽的动作,才徐徐道:“少监鲁莽了,牵头羊来试试又未尝不可?我农学里懂草药的何止一两人,大可不必以身试险。”
这老家伙太坏了,若我真吃的话,现在已经有毒发身亡的危险,竟然还说地笑眯眯没事人一样。假装吐渣子给舌头下扣出来,“鲁莽了。为国心切,嘿嘿,哈哈……您在,在下去找行家辨识,告辞。”
将草药的成长期分成数个阶段,不同阶段里有不同的药效,按阶段测试最合理,最终还得有经验的老军医长时间的临床效验得到认广泛可后才能投入使用。我问过了,不是广东籍,放心。这年代医生责任心普遍较高,不是随手抓些新研制没经过临床的药物拿广大患者当试验品的生化悍将,当然。农学作为生产商也没有给人家提供大把的推销提成费,我也没有热忠于临床报告上出现惊人疗效报有加官进爵地念头;慎重、医德、名声,都是值得尊敬的东西,功利化会引发灾难。
一切都刚刚起步。要慎重再慎重。作为唐帝国唯一的半文盲学者,能把农学从无到有,一手策建起来形成现在这个规模,太自豪了。颖也这么认为,她为我能取得今天这个成就而欢喜,认为我有能力再接再厉给家里果园找来更有专业水准的园丁,并一直试图这么干。
“过年发的细粮呢?”晚饭上凉调的几盘野菜都不错,但被出现的荞麦饼子坏了胃口。“再穷也给凑合给口米饭吧?弄这玩意就过分了。”
“还操心过年发的细粮呢,”颖笑着将荞麦饼掰了块塞我嘴里,“就几小袋,早和咱家面缸、米缸掺一起了。荞面属阴,克油腻对肠胃好,周医生常把荞麦参草料里喂牲口,开春比往年都壮实地多,油亮油亮。把云家比下去了。”
“……”这就对了。我妈当年常逼我吃荞面饸饹,现在娶个老婆又逼了吃荞面饼。我对杂粮没有偏见。从小不挑食好养活,可荞面除外。“打明就别让厨房麻烦了,咱一家三口到牲口棚里用饭多方便,”回头看了看正愁眉苦脸的二女,“是不?”
二女配合的点点头。
“不吃不行。”颖懒得讲道理,我和二女面前一人一块分配下来,“今年收了麦子咱家就补种一茬荞麦。农学上的大人说了,将良田一分为二,一半种荞麦,一半种黄豆,每年交换一次地界,能给来年麦子收成提高一成。”
“谁?谁这么缺德?”从打春后农学里手上没活的专家轮番朝家里指点,果树、农田、水利,什么专业都有,算算前后也来十几位了。“告诉我名字,扣他奖金!”
颖笑着打我一掌,“妾身只接待,地里、坡上都是管家前后地伺候着。不吃就不吃,好端端扣人家俸禄干什么。”
哦,怪不得。就说最近回来老远就看见田坎上怪怪的,原来是田亩中间的灌渠重新走了一遍。“乱折腾,以前不好好的?”
“以前咱家高云家底,灌地一直不趁,现在地都归了咱家,就得把这个弊病取了。”颖咬了口荞面饼嚼地皱眉,见我光吃菜,只好喊丫鬟换个主食,“果树都疏了,朝咱园子里挪了不少,过了植树的季节,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你自己折腾,反正咱家花园都毁过了,除过池塘和鸭脚树,别的爱咋咋。”
“就别提池塘。”颖小脸一扳,“云家朝挖的烂坑里放一天水,哗哗的糟践。还给清理的河泥都铺到自家池塘里,这可是两家的河,弄的和她云家独占了一样。”
“神经病。那么长河道,要泥咱不会自家挖,跟人家抢啥?放水就放水,又没耽搁咱灌溉,你还自来水公司地?明儿上门去收水费,看不给你吐出来。赶紧给你黑馍吃完,当我看不出来?根本就不爱吃,弄虚作假。”
“明就抢去,”颖拿了荞面饼骑虎难下,胡乱掰了几次,就再没动过一口。一门心思吃菜了。嘴硬道:“比糜子好吃,是吧?”
“比青砖也好吃,”二女已经憋笑憋个大红脸,颖忍不住笑了起来,朝我身上乱打几下。习惯了,挡都不挡,等打完起身招呼丫鬟让厨房下三碗面吃。“黑馍拿去喂鸡,下回敢让我吃这个咱俩就没完。”
蹲了河口看云家植莲菜。其他池塘水都放了半尺多高,单独将一个涝池(几乎没水,但稀泥很厚)作为育苗塘,关中人干这个不习惯,池塘里埋母藕的十几个帮工滚的和非洲人一个颜色。有意思,到处都是学问,看来云家丫头打莲菜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难得将栽培技术学的这么过硬。
忽然想起云家遭灾不久后和观柳的程初众人灞桥相遇那次。家里才闹灾,云丫头应该没有心情去观柳,而灞河、浐河交汇处就是长安著名的‘蓉园’,长安最早种植莲藕地地方。天哪,使劲朝脑门拍了下。估计这丫头早就打莲菜地主意了,看来这几年一直偷偷学习种植技术。
可笑啊!我可怜地瓜婆娘,成天被云家几亩地勾的三迷五道,又想要地。又要名声,迂回两年,战略战术制定地周详,全家群策群力,连老四这个外援都收买一整,哪知道人家小丫头早有转产的打算,而附近就王家能一次拿出这么多现钱,就是不搞那么多小动作。只要债主再逼迫几次,云丫头说不定就主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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