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府。
甄宓路上还换了身男装,知会了姑姑后立马溜出皇宫,身边一个人都没带,仅有姑姑常年安排的隐卫,寸步不离地在暗处。
“来者何人?”
不出意外,换了清爽的男装后,本来就不曾见过女帝的沈家奴仆,更是不认识这人。
“老朋友,让我进去吧。”一向不怎么熟悉人情世故的甄宓,当然不知道其实土国境内略逊于皇宫管制的地方,那便是这沈国公府。
沈家是土国的开国功臣,曾为初代帝王打下半片江山,每任的国公都是出了名的尽忠职守,对每代帝王都是掏心窝子的好。
唯独,到了甄宓这儿不大一样。
甄宓三天两头总是惹怒沈国公,沈国公隔三差五都被气得太医驻守好几个日夜。
重点是,每次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这不,甄宓就为了中宫人选,亲自来府上商议一番。
可甄宓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被拒之门外,还是几个吊儿郎当的门仆。
甄宓想着自己可是千辛万苦才坐上的帝位,居然这样轻易被人踩在脚下。
要是说一点脾气都没有,谁都不会信。
甄宓一跺脚,刚想硬着头皮闯进去,谁知道几个仆人生生拿身躯拦了去处。
他们声色俱厉地告诉她,“没有国公大人的吩咐,谁人都不可入内。”
甄宓无奈,只好亮明身份,叉腰严肃道,“朕是女帝,连个臣子的大门都进不去吗?”
仆人相互看了好几眼,一个字没说,直接蛮横地将甄宓拿下,点住穴道后直接给抬到了沈府,赶紧又派人前去禀告管家。
他们都没有给甄宓骂骂咧咧的机会,全然将她彻彻底底当作个挑事儿的平民。
哪里有平民女扮男装,公然在大街上撒泼?
甄宓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沈国公到底是怎样调教下头的人,不认识女帝就算了,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没学好。
甄宓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嘴巴撅的老高,眼睛始终没正眼瞧过沈家。
但是,生气归生气,她却连抱怨的申诉都没有这个权力。
“管家怎么说?送到宗人府?”
按律,擅自冒充朝廷官吏是要被打入宗人府,直接下天牢,或者远发大理寺的。
可沈家的人终究还是留了面子,仅仅先请示一下管家的意见,是去,是留,那可轮不到他们做主了。
刚传话回来的那个小厮连连摇头,“不知道啊,水爷还去问了国公大人,有古怪。”
他们闻言,不约而同看向甄宓,心中似乎在嘀咕着,莫不是她当真是“老朋友”?
至尊女帝他们是不信的,因为画像上的帝王,怎么着都是个丑出天际的货色,哪里及得上这女子的美貌。
只是他们谁都想不到,那所谓的丑化画像,都是沈国公为她着想才发放下去的。
所以,沈国公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识得真正的至尊女帝,某种程度上是情有可原的,也是特别能够理解的。
能理解是一回事,真的去接受又另当别论了。
一盏茶过后。
管家可算派人来答复了,说是对方冒名女帝,该当被原路打回。
这话一说出来,这些奴仆心里犯了怵:这何止不是冒充,这是再显而易见的认可了。
好像沈国公一早就算到女帝要来拜访,还是私下便装来叩门的。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要是连这点机灵劲儿都没有,倒是真可以“告老还乡”。
一般来说,沈国公只有在遇到,或料到来访生人的身份,才会不遗余力地吩咐管家去劝退,而且每一次都不会提前通知下人。
小厮,家丁和门仆,不会有人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亦不会去往真相去猜想。
若是对正儿八经的冒名顶替,那全都是由管家做主,命人送到该送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还去请示沈国公的意见。
毫无疑问,他们捆绑的人,是土国女帝。
“陛下饶命!”
“陛下恕罪!”
“陛下英明!”
一键三连的巴结女帝,整得甄宓一个大写的尴尬。
当时怎么不谄媚呢,如今认得她身份了才低头讨好。
可她也不知为何,对这些下人恼火也没想真怎么的。
因为—他们还没解开穴道呢。
“陛下……陛下不说话,是不是要砍头了?”一个求饶的小厮卑微地不敢抬头,只因为许久没有等来回音,便给自己判了死刑。
却没想到,拯救他于边缘的,会是姗姗来迟的沈府管家水爷。
水爷看破一切的眼神,全然没有对甄宓抱有怜悯,就像看了场很久很大的戏一样,脸上写满了从容不迫,“那也得让陛下开口啊!”
水爷明里暗里地指点小厮们,一个个又麻溜地起身解穴,麻溜地搀扶起来,再接着麻溜地继续跪在地上肯求原谅。
“陛下,国公大人不在府上。”
水爷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明目张胆地送客意思,弄得其他人愈发得糊涂。
沈国公自昨晚从宫里回来,不是哪儿也没去吗?至少仆人们觉得自己眼神儿没看错,记忆力也没混乱,大门无人出入过。
甄宓同样捕捉到下人们怀疑的眼神,铁了心地要与沈国公商量正事,遂轻声回道,“水爷,那就劳烦您带路,我去书房等他。”
“陛下,大人的性子您知道的。”水爷开始和她打感情牌了,但她并不吃这一套。
“那我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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