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但丁果果并未睡着,她坐在漆黑的大帐内,静静的出神。
她在等,等待黎明的到来。
营地里四处静悄悄的,只有风急急的掠过大帐发出的呜呜声,像极了谁的哭泣。
她轻叹一声,站起身慢慢摸到帐门边,撩起帐帘,探头看了看天色。
启明星闪闪发光,天很快就要亮了。
她收回手,转身慢慢的摸到桌边,在桌上摸索了一会,找到火折子,晃亮了,点着了桌上的油灯。
她扭头看向床上,昨晚她拿出来的那件宝花罗衫静静的躺在床上。
她走过去,脱掉身上的衣衫,换上了。
石榴做这件衣服的时候,花了不少心思,还在手腕处加了缎带,为的是怕她把脉的时候不方便,可以收起袖口。
她洗过脸,在桌边坐好,细细的梳理好头发。又拿过晚上悄悄跟卓玛要来的梳妆盒,打开,对着铜镜描画双眉。
一直都是她欠东方火焱的,她该偿还。
她看着铜镜里的脸,叹口气。
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二十一岁的紫灵,已经脱去了少女的气质,显露出女子与生俱来的柔媚。
她转眼看向放在桌上的雕花木盒,伸手揭开盒盖,拿出里面的那一叠纸张,细细的翻看完。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把那叠纸张放在油灯上点燃,扔进脚边的铜盆里,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她又拿出那副画扔了进去,在它即将烧完的时候,她又丢进去布老虎,用纸包着的蛋壳,手帕包好的碎镯,琥珀包裹着的糖葫芦,只留下那难烧毁的檀木盒。
看着铜盆里的火苗渐渐熄灭,她拿起火折子放进怀里,站起身吹灭油灯,慢慢摸出了帐篷。
好冷!
风国的黎明前夕,气温是全天最低的时候。
她抱紧双臂,钻进了司徒玄的帐篷。
进了帐篷她晃亮火折,点着了油灯,端着走到床边,看着还在昏睡不醒的司徒玄。
她把油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抽出他放在被子里面的手臂,手指轻轻扣在他的腕上,闭眼把脉。
从脉象上看,他是气血逆流,伤及心脉,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她放开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紫色小药丸,自己先吃了一粒,然后捏开他的嘴喂了一粒,又拿来水灌了下去。
昏迷中的司徒玄似乎被水呛着了,他皱眉咳嗽了一声。
她忙抬起他的头,让他能顺利咽下药丸。
他原本红润的嘴唇,现在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干裂的在脱皮。
她轻轻的放好他,摸出帕子沾水浸湿,覆在他的唇上。
“对不起。“
她对着昏迷中的司徒玄道歉。
“因为我的任性,你才会昏迷不醒,对不起。“
“如果这次我不能回来了,你一定要拦住东方,别让他做傻事。”
她弯腰把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再见。”
她吹灭油灯,转身就要走。
突然,她的手腕被拽住了,她吓得差点放声尖叫。
“你要去哪?”
黑暗中,司徒玄嘶哑着嗓子问道。
丁果果想抽回手,可他握的很紧,她又不好强行甩开,只能干咳一声,轻声道,“我回去睡觉。”
“你打扮成这样,只是回去睡觉?”司徒玄显然不信。
丁果果心里一惊,没想到他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她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到满意的说辞,只好道,“那个,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司徒玄却不松手,反而强拽她坐了下来。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有听到。所以,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他坐起身,在黑暗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了?还是说他其实早就醒了?
丁果果心里懊恼,她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脱身?
直接打晕?可她手里没有凶器。说服他?他肯定不会同意!啊,对了,用mi药!
她伸手入怀,摸到那个捆着的布包,摸索着解开细绳,摸出那个细脖子瓷瓶握在手里。
“别想对我用mi药!“
她刚要抽出手,司徒玄就冷声警告道。
她只得松开瓷瓶,抽回了手。
“你是不是打算去见许云志。”司徒玄笃定的问道。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丁果果微微皱了皱眉,往旁边挪了挪,干笑着道,“呵呵,我去找他干嘛。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她想岔开这个话题。
“我不渴。”
司徒玄却不上当。
“那你放开我行吗?我渴了。”
“不放。”
丁果果顿时脑门一头黑线,他还真不好糊弄。再拖下去,天都亮了,她也别想走了。
司徒玄轻叹一声,柔声道,“灵儿,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在身上,你根本不必如此,你从未做错什么,更没对不起谁。”
丁果果心里一颤,鼻子一阵发酸,他这一句话差点把她的眼泪都勾出来了。她低下头,让头发滑下来挡住半边脸,她怕让他看到她红了眼眶。
“我已让朗卡快马回去领兵从后方攻击天祥大军,相信我,我不会让风国亡国的。”司徒玄叹口气,轻轻拉过她,理理她的头发,承诺道。
“可是许云志手里有那么多人质,他若是以此要挟东方投降,那要怎么办?”她知道雪族人各个骁勇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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