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躲!我就光明正大的在这儿!”她说的很平静,丝毫听不出有说谎的嫌疑。
“难不成他们都瞎啊?”小叔虽然信了她的话,但还是有些奇怪。
“那倒不是!他们不瞎,可是他们找错了。”
小叔一时有些困惑,不太懂她说得什么意思,忙问道:“什么意思?”
“他们找的是一个人啊?当然找不到。”
小叔没太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思想是找不到的!”
小叔半晌无话,女人似乎也看出了小叔没怎么听懂。
“字面意思”女人很冷淡,但是也不冷落小叔,始终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听你说话挺正常的啊!不像是个病人啊!”小叔心里也纳闷着,至少他看不出来她哪里奇怪了。
“你觉得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就都是精神病人吗?”女人开口问他。
“那倒不是!”小叔的回答似乎出乎女人的意料,颇有些上道。
但他又接着补充道:“不是还有医生跟护工吗?”
女人没有被他带偏,这一句玩笑话也只是让小叔自己恐惧的心理稍微缓和一点。
女人又开口问他:“你觉得,精神病人是什么意思!”女人的话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学医的!”小叔半开了个玩笑,才脸色严肃的说道:“精神病的专业解释,我说不出来,我不是学医的,但是我知道一点,他们的世界,我们不懂,不正常。精神世界跟我们不一样,所以才称为精神病吧!”
小叔在这里说了句他们,没有指上女人,算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因为他觉得,她似乎就是先前那群人口中那个从精神病里逃脱的病人。
“为什么不理解的思想,就是不正常呢?”女人的问题很犀利,犀利到让小叔接不下去。
“你觉得,你看的到得,摸得着的,就是正常的?”女人有些咄咄逼人。
“至少是大多数人能认同的!”他似乎找到了反驳的点。
“哥白尼的日心说不被大多数人认同!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女人开始论证,小叔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讲故事的人,总是这么学识渊源,显露出他的无知。
“那只是个意外!”小叔急着反驳道。
女人叹了口气,小叔听见了,倒不是失望,听起来反而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一口气。
像是要说出什么惊天阴谋。
“缸中的大脑”女人没来头的一句,把小叔说得彻底懵住了。
小叔安静的开车,因为他明白女人会给他讲解清楚,经历的事情多了,小叔似乎也有些把握,这些都是话匣子,只要打开了,就关不上。
““缸中之脑”是一个哲学命题!也是个生物实验!”女人解释道:“或者说,也可以说是一个悖论,要看你怎么去看待它了。”
小叔撇了撇嘴“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实验。这名字听起来就有些渗人,像什么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一样的。”
女人不知是被小叔的幽默还是无知给逗笑了,“伟大的发现在世人看来都不正常,谁会想到去斜塔上测试加速度,只有伽利略,也没人会想到太阳会有七种颜色,或者说无聊到去计算地球重量的卡文迪许,因为苹果落下而去思考重力的牛顿,这些人这些事,在没成功之前都是大家看起来不正常的。”
“他们是科学家,又不是每一个精神病都是科学家!”小叔知道她话里有话。
“你又怎么知道精神病人就一定不能是科学家呢?”看着小叔卡壳,女人似乎很高兴,说道:“还是回到刚刚的话题吧!”
女人继续解释道:“缸中之脑是一个假定性实验,假定性实验你懂吧?”听见小叔回答,女人才继续说下去“假设科学家把一个人的脑子取出来放在营养培植液中,把他的大脑与电脑相连接,如果他的大脑可以继续存活,他的思想与电脑相连接。”
在这种深夜,说这种毛骨悚然的话题,只怕是换了别人,早就逃下车去了,小叔也是轻嘶了一声,没有打扰女人继续说话。
“电脑所模拟的场景,可以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存在。”女人顿了顿,喉咙似乎有些干涩,亦或是有些难以启齿。
“就像我们一样真的存在?”小叔帮她接了下去,小心翼翼的。
“恩恩”
车里半晌没有话,话题太过冰冷,冷得小叔不由自主的关上了车窗,却已经忘了是在酷热的七月。
“其实就像是庄周梦蝶吧?”小叔大学修得是中国古代文学史,关于中国古代文学和哲学,他思考得比较多,所以他能坦然的置换两者的命题,听起来不那么惊悚,内容却还是一样。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存在的一个问题,也是对于世界的一个否定,我们所处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们看见的,也许才是梦魇。”小叔一番卖弄,似乎很满意。
“所以到底我们是不正常的,还是精神病人才是不正常的?”女人把小叔的话接了下去,他才发现怎么都逃不开这个有些渗人的话题。
“也许!其实世界都是假的,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全世界的人其实都是无数个大脑链接在一台终端上,都是一个缸中的大脑。”女人越说越癫狂。
“你想想,你曾经是否觉得自己才是独特的,其他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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