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得,自那次生日后婆婆的身子越来越坏,到了后来几乎每天都卧在床上,但又从来不让我去请大夫,她时常盯着那根拐杖发呆,这让我心里有点焦虑,毕竟婆婆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过了不久我终于忍不住了,问婆婆为什么不让我去请大夫。
婆婆温和地笑了,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说:“孩子,这都是婆婆的命,迟早是有这么一天的啊,你也快离开婆婆了。”
我当然知道婆婆口中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拼命摇头,紧紧握住她的手,碰触到她皮肤的刹那我下意识松开来,她的手冰冷刺骨,像是寒冬腊月的门栓。
婆婆没有因为我的举动生气,呆呆望着拐杖说:“那个人快来了......”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直接追问婆婆:“那个人,是谁?”
婆婆微微地摇了摇头,再也没有说话。
没过几天,我想着扶婆婆到院子里晒太阳,刚要将她扶起身,就听见大门有人在敲门,我赶紧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陌生男人,看起来四十余岁,身上穿着迷彩服,脏兮兮的,他的个子比我足足高出一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但满脸的胡茬显得有点沧桑,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蓬头垢面。
“我叫赵守全,是孟大娘让我来这里的,这里就是她的家吧!”男人见我出来,还没等我说话,便底气十足地开了口。
孟大娘?
我还从不知道婆婆的姓氏,村里人也只管她叫许婆婆。
难道这个人,就是婆婆不久前说的的那个人?
我有点迷糊,稀里糊涂带着他进了院子,靠在躺椅上的婆婆见到赵守全,眼神里似乎亮了起来一点神采,奄奄一息努力的支撑起身体,我连忙将被褥垫到婆婆的肘下。
“三火,你自己去练习昨天学的呼吸法吧,我跟你赵叔叔有些话说。”
婆婆的话我向来是绝对服从,但看着那个叫赵守全男人的阴鹫眼神,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
出了屋子我就爬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古树上,古树异常粗壮,足足需要四个健壮男子张开臂膀才能围住,我小时候的玩耍多半是在树上度过的,与之也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可惜的是,这古树高约十米,却四季不生嫩芽树叶,干枯的树干呈褐紫色,树皮也掉了许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塌。
我爬到树的顶部,倒挂在树上大头朝下,闭目匀速呼吸,不一会儿脸就憋的通红,血液灌入脑袋里晕晕沉沉的......
傍晚我从古树上爬下来回到屋子里,进门就看到婆婆在厨房做饭,大喜过望,以为赵守全是婆婆找来的医生把她的病治好了,连忙将婆婆送回屋子里,不让她继续操劳,由我来做晚饭。等我们三人吃过后,赵守全只好跟我住在一个屋子里,他似乎不太爱与我说话,我也没有上赶着找他交谈,不一会儿他就响起了呼噜声。
到了深夜的时候,睡觉很轻的我耳侧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迷糊着从炕上坐起身,揉揉眼睛看到窗外下起了大雨,那是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
正准备继续睡觉时,一道闪电骤然划破了窗外的天空,只听“咣”的一声,我看到闪电直劈进了院子里,瞬间一股火从窗外就燃了起来。
“婆婆!”我吓了一跳,大喊道。
这时,一张粗糙的面孔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深夜里窗外的火光映出一张恐怖的脸,我惊慌的挪动屁股侧到炕边,那张脸的主人猛地从炕上跳起,二话不说就冲向婆婆的屋子。
几个呼吸后我缓过神想起那人是赵守全,随手拽起外套披在身上跟着他跑了过去。
进入婆婆屋子的刹那我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婆婆躺在她的板床上面色铁青,双眼紧闭,干枯瘦弱的身躯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赵守全上前探了探婆婆的鼻息,回眸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沉声:“她死了。”
窗外的火光闪烁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胸口发闷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家里已是丧布遮蔽,房梁和四周的墙壁都贴着的白色的“奠”字,镜子被糊上红纸,屋子里人群泱泱,乱糟糟的使我头疼欲裂。
有人看到我睁开眼,喊道:“许三火醒了。”
随后一个熟悉面孔的人凑到炕边,是村长,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三火,你还好吗?”
我看着他苍老的面孔,点点头“婆婆怎么样了?”
村长嘴角抽动,轻声道:“……村里的人都来了,你放心,丧事由村委会来办,保证让你婆婆体面的离开。”
我流下了眼泪,突然想起了赵守全,急忙坐起身问:“家里的那个人呢?”
“你是说姓赵的男人吧,他走了,说三天后出殡的时候再过来,他走的很快,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婆婆的模样,说:“婆婆的事是他通知的?”
“嗯,他还给了我一些钱,但我没要。”
“......”
我不知道赵守全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到来很神秘,不仅让重病卧床的婆婆身体突然好起来能做饭,也使得婆婆突然暴毙......不过从婆婆对他的热情来看,他不像是坏人,但我总觉得他和婆婆的死一定脱不开关系。
正在我和村长说话时,村里的王家老四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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