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特意去幻芜房中看了一眼,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什么都没长的花盆。
霖淇燠心中一喜,带着樊晓昙便直奔东极。
东极还是老样子,一片赤红的土地上毫无生气,太阳好似离得格外近,连土地都是干涸的。
唯一改变的,就是被长绝封住的裂缝那竟然长出一个高大的树来,树冠之大恰似一株百年榕树,可叶片却像梧桐。
“在这里都能生长的,那也只有神树了吧。”樊晓昙惊讶道:“也好,也算是给这里增添了一点点生机。”
似有小鸟的鸣叫声在树间发出,除了让人莞尔一笑之外,也没有人过多在意。
霖淇燠走到长绝跟前站定;“你真的不打算离开此地吗?”
看长绝还是毫无反应,霖淇燠又说;“你这样只会让人担心,你想想幻芜若在,他愿意看到你这副模样吗?”
长绝双目紧闭,好不动容。
“算了,这些话我也说够了,其实我这才来是想告诉你幻芜交代给我的事。”
听霖淇燠这一句,长绝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霖淇燠看他有了反应,连忙说:“她临走前特意交代过我,让你好好照看她房中的花种,等待它生根发芽……我就觉得奇怪,她怎么会交代这么一件事给你,你说会不会是她留下了什么讯息给你,或者说……”
霖淇燠话都没说话,原本还好好坐着的红色身影忽然就站起来,朝天空一跃而起,很快就飞得不见影子了。
“诶诶,他去哪儿啊?!”樊晓昙急道。
霖淇燠得意地双手环胸:“还能去哪儿,当人是会荼梦谷了呗,我就说这招有用吧?”
樊晓昙瞥他一眼:“还说呢,我看是你忘了,没有早点想起来!”
长绝回到荼梦谷,虽然还是一副严肃冷漠,谁也不搭理的样子,但至少能站会走,看起来也像个正常人的样子了。
幻芜好像早有预料似的,还在花盆旁边留下张纸条,上面写着如何照看这盆花,其实也是就只有两条——每日需浇水一次;不可挪动。
虽然不知这是什么名贵的花种如此脆弱,但至少让长绝每日有了点事做。
长绝每天都守着那盆花,恨不得眼珠子都长在花盆里,可一天天这么过去,那盆土还是毫无动静。
樊晓昙也时常跑来幻芜的房间待着,以前人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人不在了才明白有些人在潜移默化中已然变得重要。
“这盆土到底什么时候会冒芽啊?”樊晓昙趴在桌上,看着窗边的花盆发呆。
霖淇燠答道:“唉……我觉得吧,那盆土应该不会发芽了。”
“你说什么呢!”樊晓昙白他一眼,可到底没有再说反驳的话,其实等到现在,他们都明白了,这不过上幻芜留给长绝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
或许一开始还抱有一点希望,认为这盆子里真能开出一朵花来,或者能有一点幻芜的残魂寄存在上面……可现在希望渺茫。
连荟明看到这盆土,都没有露出一点欣喜的表情,他还特意去冥府找过,希望能像当初找洛昭残魂那样,找到一点幻芜的残魂,可结果也是无功而返。
樊晓昙把头埋在臂弯里,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这怎么有一盆土啊?”一只手从窗外伸出来,抓住花盆边缘便把那个小盆子直接从窗口拎了出去。
房内的霖淇燠和樊晓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蹿出去才发现霖淇燠的师姑正抱着花盆打量呢。
“师姑!”霖淇燠这下可真是惊了:“你怎么来了?不不,这不重要,师姑啊,你把那花盆放下吧。”
樊晓昙虽没有见过霖淇燠这个师姑,可早就听不同人说起过她了,这就是鬼帝的妻子,看上去好年轻啊。
鱼幼清抱着花盆,嗤笑道:“花盆?你们现在都流行种……”她忽然把手伸进土里,开始挖起土来。
“师姑!”霖淇燠差点晕过去,虽然这盆花就是个幌子,但好歹也能让长绝安心的过日子啊,这“窗户纸”要是捅破了,不就是要了长绝的小命吗?
樊晓昙这回算是真切的感受了一回霖淇燠这个师姑让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本事,她可不像霖淇燠那么怕这个师姑,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抢盆子。
“哎呦!”鱼幼清灵巧地闪开,还不忘冲她眨了眨眼;“你就是霖淇燠的小媳妇啊?”
樊晓昙脸一红,可动作还是不停:“师姑,您还是把东西还我吧!”
“不给,有本事来抢呀!”鱼幼清这令人头大的个性,还真是和缉熙道人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师兄妹。
鱼幼清的注意力都在对面两人身上,冷不丁就侧面蹿出一个身影来抢盆子,她躲闪不及,把花盆直接朝樊晓昙一扔,还好樊晓昙反应灵敏,把盆子一把给抱住了。
“师姑!你别闹腾了行不?!”霖淇燠拍了拍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小心脏,都不顾什么小辈礼仪,直接把鱼幼清一把拉过身边。
实际上他是害怕突然出现的长绝一生气就把她师姑给点燃了……
刚才蹿出来的人就是长绝,他虽不在幻芜房里,但有一点动静还是立马赶了过来。
他也是认识鱼幼清的,不然刚刚她那个举动足以让长绝动手了。
长绝毫无感情的目光扫过几人,看向樊晓昙怀里的花盆。
樊晓昙会意,将花盆还给他:“我眼明手快,一点事没有。”
长绝接过花盆,不说一句话就要走。
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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