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虽然已经尽力控制情绪了,还是把嘴撇到牙叉骨了,心想虚伪也没见过虚伪到这程度的,明明已经全盘接纳了我的意见,却偏偏还说的冠冕堂皇的,有意思没有啊。
田蚡当然把李瀚的表情看在眼里,有点恼羞成怒的敲了他后脑勺一下,低声骂道:“臭小子赶紧进殿吧,就你聪明。”
走进大殿,果然看到窦婴直撅撅的跪坐在地上,一转脸吓了李瀚一跳,短短两天时间,窦婴竟然活生生瘦了一大圈,那张脸只剩下颧骨跟两只眼睛了,两个眼袋掉的大大的,颌下的胡须都花白了,看上去比程不识都老迈。
大臣们并不多,除了三公,就只有太常在,这可是掌管着爵位封赏以及官职印鉴发放的机构,现任的太常窦彭祖跟窦婴一样,都是窦太后的嫡亲侄子,也是窦婴的堂兄。他来了,足以说明皇帝是有心收回窦婴爵位的。
李瀚跟田蚡跟皇帝施过礼就跪坐下来,两个人都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窦婴看到李瀚,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痛恨,还有钦佩,更有苦楚与无奈,大大的喉结在松松的皮肉下面上下滚动数次,方才沙哑着说道:“李瀚,适才荆州的信使已经到达,老夫输给你了……”
李瀚不在意的点点头,却没有搭理窦婴,直接冲皇上说道:“皇上,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就该就近安排救援救灾,免得让灾民因为饥寒而死。”
刘启点头道:“那天你跟魏其侯赌约之后,朕就派人过去安排救灾了,想来现在已经到达了。”
李瀚说道:“父皇英明。”
刘启有些奇怪,以他对李瀚的了解,这孩子可不是能吃亏的主,虽然已经拿到了补偿。但当面羞臊窦婴一番是绝对少不了的,为何今日如此好说话呢?
程不识那天很生窦婴的气,虽然也不愿意他因为一个赌约罢爵,却想让窦婴难堪一下,若是因此让窦婴收敛一些,也算是好事,就大笑着说道:“魏其侯,既然你承认自己输了,是不是该给李瀚道个歉呢?”
窦婴还没回答,李瀚赶紧说道:“程公。小子估算地动方位,也是恩师传授的奇能,魏其侯不信也在情理之中,区区赌约不过是玩笑罢了。
既然皇上已经开始赈灾,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就好,魏其侯乃是长辈,怎可让他给我道歉,此事就此作罢便是。”
程不识开怀大笑道:“哈哈哈,魏其侯。你的肚量可比不上李瀚啊,你羞不羞?”
窦婴满脸懊恼,悻悻的说道:“天不佑我,让李瀚凑巧罢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老夫愿赌服输,请皇上处置。”
李瀚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你这糊涂蛋还真是撞到南墙不回头的脾气。小爷明明想放过你,你自己偏偏绷住架子不倒,煮熟的鸭子只剩一张嘴了。这可就是自找倒霉了,小爷心意尽到,接下来还不管了,看皇帝如何处置吧。
窦彭祖毕竟是窦婴堂兄,听了半天早就一肚子气了,此刻眼睛一瞪低吼道:“魏其侯太孟浪了吧?你拿勋爵打赌原本就是轻狂之举,现下输了人家少府丞不计较,你道个歉再恳求陛下饶恕你才是正理,如何还是如此顽固?真真是连年轻人的见识都不如!”
刘启冷笑道:“魏其侯乃是堂堂国侯,如何肯放下颜面给一个小孩子道歉?而且他打赌之时,可是当着朝堂内兖兖诸公的,现在虽然李瀚不计较了,若是就此作罢,恐怕魏其侯要落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吧?”
窦婴的脸变得跟猪肝一样,粗着声音叫道:“微臣从没有说过要食言而肥,李瀚小儿也不比故作大度,老妻小妾背着老夫做的勾当一概不作数,该履行的诺言老夫一定要履行,请陛下下令,让太常罢爵吧。”
这就走进死胡同了,刘启的脸沉的能拧出水来,三公也是连连叹息,但是,到了这时候,谁还能说什么,田蚡虽然觉得李瀚的建议很有道理,却也更加希望现在就看到窦婴倒霉,哪怕日后帮这个倒霉蛋运作复出呢,也能够多赚取一点人情资本,故而,也一言不发。
窦彭祖满脸横肉抖动着,艰难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内侍跑进来说道:“皇上,太后懿旨,着魏其侯即刻去长乐宫觐见,罢爵之事暂缓。”
刘启满脸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窦婴,既然太后传召,你就去吧。”
窦婴满脸生硬的施礼下殿去了。
刘启烦躁的说道:“李瀚,既然你估算地动方位如此精准,那么,关于西楚反贼作乱之事想必也是有的了?你不是说你在去匈奴途中曾经遇见过这帮贼人,朕也把百骑司纳入你少府旗下了,这件事的调查就由你们负责吧。”
李瀚赶紧说道:“是,臣这几天正在规划百骑司衙门,旗下人马的交接还没来得及进行,而且臣也在百骑司原有的基础上增添了几项工作内容,故而,原有的百人绝对不够分派,恳请陛下准许臣招收人马。”
刘舍脸色马上变了,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说道:“百骑司乃是查探消息的衙门,百人已经足足够了,为何还要发展呢?殊不知这样的衙门若是势力太大,对百官的情绪不利,臣恳请陛下不要答应李瀚的要求。”
李瀚说道:“刘相可知臣准备增设什么内容?您尚未明白就先反对,恐怕有点先入为主吧?”
刘舍面带轻蔑说道:“还能有什么内容,无非是盯紧百官的人手更多罢了。”
李瀚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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