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老陆依旧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答道。
“老陆。”那人叫了一声。
“是!”老陆应道。
“我听说你们雪豹军的长官,名叫陆渐离,勇猛冠人,膂力绝众,军中用陌刀,而他最为擅长,每战必为先锋,所向摧北。率军豹军二千人敌敌军三万,以陌刀、长柯斧堵进,所向无前。”那人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巧了,你也姓陆。”
“完全是巧合。”老陆低着头:“在下真的不过是个采买,陆长官那样的人,于在下实于朝阳云月,只能瞻仰,在下一年到头,也跟他说不过了几句话,他跟在下说的最长的一句,是:‘老陆,你给我采买的这些衣物器皿太好了些,与众将士们一样就可以了,不然,大家还要以为我跟你是亲戚。’他一边说,还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那是我记忆里离陆长官最近的一次。”
老陆有些激动。
“还以为你们是亲戚!”那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位陆长官,也是个会说笑的人嘛,并不象外界传的那么不苟言笑。”
纵是在笑起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是冷冰冰的。
老陆叹了口气:“只可惜……死的早,一场天灾,雪豹军、他,还有整个炎煌王朝,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他眼圈红了红,却又不方便在对方面前落泪,只是极力忍住。
那人松开了手。
“你的脉博平稳,可见刚才没有说假话。”
他笑了起来:“那么现在,说你来的目的吧,老陆。”
老陆松了口气,默默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个人很冷,冷静、冷酷、冷心、冷眼、冷若冰霜。
他方才箍住自己的手指,如冰箍一般冰凉。
他终于抬起头来,仔细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人,很高,瘦削,眼睛细长,看人的时候,仿佛带着一股冷冷的凉意,唇薄如刀锋。
他的整个人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刀,一柄远山冰雪凝成的剑。
“我姓段,叫段铮,”他淡淡的道:“我想你听说过我的名字,也听过外边关于我的很多传言,有人说我冷面无情,有人说我铁面无私,有人说我喜怒不形于色,甚至也有人说我与莲迟血后有染,是她的入幕之宾。”
他细长的眼眯了起来:“这些传言有真有假,不过都与你我无关。”
“行大事者,完全不必理会那些传言,你说是不是,老陆?”
段铮的目光,钉子般钉在老陆的身上。
“是、是!”老陆不自觉的拿衣袖擦额头上的汗。
“我说的不对?”段铮盯着他。
“对、对!”老陆连声道:“只是我一个军队的小采买,哪懂什么大事,对我来说,赚钱发财、养家糊口就是大事。”
段铮笑了笑:“老陆,别紧张,我不是你的长官,你不用象以前对待你们陆长官那样对我,其实跟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是、是!”老陆又开始擦汗。
段铮一笑,吩咐:“给老陆拿把椅子来。”
一名金吾卫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提着把椅子过来,放在了段铮的对面。
“坐。”段铮道。
“是!”老陆应了声,在段铮面前缩手缩脚的坐下。
段铮笑了笑。
哪怕是他在笑的时候,眼神里都流露出一股冷意。
“你们那边的船一直没有动,你又不顾性命的跑到这条军船上来,”他端详着老陆:“是不是你们的船卡住了?”
“是……”老陆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下面的话,段铮已经眯眼笑了起来:“我可以帮你们的忙,不过,”他顿了顿,鹰一样敏锐的眼睛盯住老陆:“我有个条件。”
大吉船上,朱翼在不停的走来走去:“那边怎么还没有一点儿动静?也不知道老陆怎么样了!”
常胜抱臂在旁边看着他:“我说胖子,你能不能停下来,象个陀螺似的晃的我头晕。”
朱翼仍然在不停的走来走去:“我停不下来。”
正说着,忽然一个人从背后猛的拍了他一下,朱翼一回头,失声惊叫了起来:“老陆!”
随即将老陆紧紧的抱住。
“痛!”老陆下意识的喊了声,将朱翼一把推开。
“痛?”朱翼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他们怎么你了?”
老陆甩了一下浑身的水:“他们对我可是客客气气,还端椅子来请我坐,跟我讨教人族军队的战术,”瞪了朱翼一眼:“倒是你,熊抱的那么紧,肋骨都快要被你勒断了!”
老陆揉了揉胁下,一头往船舱走去。
“老陆,”常胜在后面叫了声:“那边情况怎么样?”
老陆回头笑了笑:“说好了,这下面礁石多,他们也怕危险,就不靠近了,咱们在要炸掉的礁石上绑上灯笼,他们便用大炮向这边瞄准开炮。”
“可那要是万一误伤了咱们的船呢?”常胜皱眉道。
“身上湿漉漉的粘腻得厉害!”老陆耸了耸肩:“等我换件干衣服回来说。”
说罢回身走进了自己的船舱。
常胜在老陆身后皱了皱眉:“胖子,你有没有觉得大哥他有点儿不对劲?”
“不对劲?”朱翼想了想,道:“他是比以前爱干净了,以前也没见他换衣服换的这么勤,难道是因为这船上有白姑娘?”
常胜哼了一声:“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心思。”
朱翼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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