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门外的蝉声已经在前日渐渐消颓,平底卷风也不似前日酷热,偶尔几声风竹作响,叫门外站立的人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沛爽与夏后的慎警。
“讲。”高荀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竹扇,看向高疆。
“彼阎洞洞主白匙求见。”
“请来。”
高荀正襟,她料到了白匙会来,想必为了光天书,也是为了某类权益。
要么是来求合作,要么就是来害命的。只是白匙孤身一人,有什么要事,还是有待查管。
眼见的白匙走进门来,她放了放袍子,门外立着的是高疆。
她来到高荀对面坐下,而后高荀询问:“不知洞主有何贵干?”
白匙笑笑:“也不请我杯茶吗?天气虽变了,心里可不爽气。”
高荀并未有何动作,只是把自己的茶盅往白匙面前推了推:“嫌弃吗?”
高荀并未打算叫此刻门外的高疆进来的意思。
“门主想与我合作?”白匙抬抬眉毛,看向高荀。
高荀笑笑,拂拂袖子:“如今除去半惹囚与风雨阁外,也只有彼阎洞对夏氏小子苦大仇深了吧?”
白匙可笑道:“苦大仇深?”
“对。难不成,白洞主还能为白钏之死与白邺之死释然?”高荀拉回茶盅,舀上一杯水,偷瞄了一眼白匙,见她阴森起来的面色,轻轻一笑,将茶送入口中。
“那如何一个合作法?”白匙抬起眼睛。
“灭了江雪斋,此事不麻烦吧?”高荀看向白匙。
“为何要灭了江雪斋?”白匙询问。
高荀狐疑的眼光扫视着白匙,她该不该相信这个女人就会真心与自己合作呢?
白匙看出来端倪,撇撇嘴:“我若不是真心合作,如何单枪匹马来到这里,自己找死?”
高荀呵呵笑了一下,一只胳膊撑案,然后侧过身,支起腿来,在膝盖上安放下另一只胳膊:“洞主还是赤诚。”
“那便请门主回答我的问题罢。”
“自然是把最后一战的苗子给引出来。江岸雪把江雪斋托付给了夏浦玉,他却没保住,自然要怨恨你,不过他也是个狡诈的人物,不会轻易就要与你作战,但他身边那些人,无论是竹子则袖,还是鬼见怜钓月僧若干,都不是会见了这些事而无动于衷的人,只要派人激一激竹子则袖,他一起来,定有人响应。”
高荀说到这里,又拿起扇子摇了摇:“听说他们搞了个啸梅山庄……等到山庄一空,围剿歼灭夏贼,还是十拿九稳的。”
“激则袖?”
高荀点点头,看着白匙:“墨锵锵在你手里吧?”
“倘若他们真去了彼阎洞,而那刻彼阎洞大部分子弟都在莽莽田野,岂不是被得逞?”白匙歪头,觉醒般问。
“这便是我们的合作。玲门的武士不如彼阎洞,最终只能在彼阎洞做善后,况且,我相信回去彼阎洞的也不会是什么善茬……”
“玲门保住彼阎洞的后院。”高荀抬抬眼睛,看了一眼白匙,道。
白匙冷冷一笑:“真正拿刃的活,玲门可都没怎么干。”
“玲门主要是个点子门派,刚刚这一计一般还要不少钱的。”高荀轻轻勾了勾嘴角。
“我有条件。”白匙说出心声。
“讲。”高荀并未显出不耐烦。
“我要光天书。”
高荀的眉毛立刻拧成一团,她料到了白匙的野心,却未料到有如此不堪掩盖的野心。白匙真的打算以此为合作条件。此刻如若不给她光天书,她也已经有了全部计划,弃开玲门,大可再找别人合作。高荀心中怒火暗烧,玲门竟有一日要被当做待定弃子,往昔她如此看着宋鸿春,此刻白匙竟如此看着玲门。高荀当然想要分出一杯羹来,就是如此,也不愿松手作罢。
“很为难吗?”白匙冷冷笑笑。
“没有。”
看着高荀站起身,似是要去拿,白匙也惊讶了一翻,高荀竟然真的愿意。为何会如此想要叫夏浦玉一干人等去死,白匙实在不明白。
她信不过高荀,只能出此下策。
“我并不是真心想要光天书……”白匙看着高荀手里拿着一本旧书,从木雕屏风后绕过来。
“事后定还给门主,我想这样,才能是真正的合作,而不是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
高荀将光天书往白匙面前推了推,笑道:“信我便好。”
白匙将书揣起来,然后站起身,拱手转身。
她往前走了大约五步,风就从门外吹来了。她不经意抬起眼睛,却对上了高疆的目光,果然是目光如炬吗?
高疆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难以明说的情感。
白匙也刚刚意识不对。整个正堂之中没有一个人,高荀不叫她喝茶是因为根本没有婢子伺候……
而高疆的眼神,并不是在说门外很危险,而像是在说:
——创造危险吧。
白匙扭头看向高荀,她正在看着自己,目光已经开始渐渐变得狐疑,白匙停留的时间引起了高荀的注意。
而高疆的目光,竟然更加紧迫。
她抚了抚胸口上的绕指花,往前走去。
“高疆!”高荀刚刚唤了一声高疆,白匙突然转身,用尽全身真气汇聚与掌心,伏下身就往高荀冲去。
高荀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一下往后倒去,踢翻了桌案,然后,白匙的掌心就已经到眼前了。
高荀结结实实的挨了这致命一掌。
方才走出的那两步,白匙才真正肯定了高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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