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一撮毛,对吧?!哈哈,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你们给堵在这里,还想跑?
你们不是很能跑吗?再跑一个给我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全被你们杀了!知道你们这帮豺狼视人命如草芥,今天轮到你们了。
出来领死,爷爷给你们一个痛快,如若不然,活活烧死你们这帮王八蛋。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儿,竟然敢打青金石的主意?”
这时一直在二楼静观其变的年轻僧人发话了:“嗨,下面的贼子们,都听到了吧,赶快出去领死吧,要不然,一会儿就要被烧死了。”
他还显得倒是淡定,语气中还带着调侃的味道。
听完这句话,下面的马贼炸开了锅,“死贼秃,爷爷死前也得先把你大卸八块。”
“臭秃驴,给爷爷下来受死。”
众马贼群情激奋,纷纷将矛头转向了二楼的年轻僧人。
他们也知道今天难逃活路,但在临死前也要先手刃这个可恶的贼秃,舒一口心中的恶气。
刚才被拽进来的女子,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攻击力,已经被这帮马贼给忽略了。
她慢慢的往光线暗淡的角落里缩,现在她已经大致理清了当前的情况:她因为水土不服,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在此期间,贼人利用*杀死了所有人。
可能只有她和上面的年轻僧人死里逃生,躲过了一劫。
后来贼人们自己走漏了消息,被官兵包围了。
而眼下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自己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官兵人数再多,他们也不会冒着危险冲进来搭救自己。
他们会先放火烧掉这个客店,将屋里的人全部烧死,而后再慢慢地打扫战场,反正功劳是他们的,跑也跑不掉。
自己的下场也许不是被杀掉,就是被活活烧死吧,至于更可怕的下场和境遇,她刻意的不去深想。
虽然她从小就见惯了生离死别,深知世态炎凉,可眼下这遍布尸体和鲜血四流的空间,充满了死亡和血腥,不由的让她的胃紧紧缩在了一起,她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往,记忆中的印象很简单,也很苍白:她只知道自己是新罗良口人,自己的家就在海边,门口有一个很粗很大的槐树。
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哥哥就会爬到树上面给自己摘槐花吃,白色的槐花无论是生吃还是掺些少量的面食蒸着吃,都是那么香甜。
父母和哥哥每天都去海上捕鱼,她就在海边的石头下面翻找小螃蟹和小的鱼虾。
五岁时,她被海盗掠走,因姿容俏丽,后被贩卖到大唐长安都城为太常音寺人,由教坊来教导歌舞,后被云韶院的一个老乐师看中,又选调至云韶院学琵琶、箜篌等弹拨乐器。
起初她总是在恐吓、饥饿、打骂面前哭个不停,而换来的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后来她发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眼泪是最没有用的,眼泪是软弱的表现,她告诉自己不要哭泣,要坚强起来。
稍长大后,她出落的越发标致,能歌善舞、容色绝代,一时间名声鹊起。
冷艳成了她的独门的标志,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王侯公子。
后被慕名而来的大富商王平看中,上下疏通,不知出了多少巨资将她放免出来,精心调养,以奇货居之。
不久后王平亲自护送,准备将她进献给天竺王室,进而攫取更大的好处。
可没成想到了这里,那个身体肥胖、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的富商却稀里糊涂的丢掉了性命。
对于王平,她的心里有些许感激,但也仅限于此,他在自己身上花费的财物,最终将会千百倍的收回来,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件货物,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有一次他忍不住想对自己动手动脚,后来却又忍了下来,叹息道不能动啊、动了就不值钱了。最后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你就是个会走路的大金锭”,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
她在死去的食客中间试图寻找那个身体肥胖的富商,可满堂的尸体却又如何分辨出来。
忽然她看到了慢慢向楼梯涌去的众多马贼们,她的心忽然提了起来:“那个僧人只是故作镇静的吧,他连把刀剑都没有,这可如何应付?”虽然濒临危境,但她仍对这个勇于出头的年轻僧人表示关心。
这时,外面男子的声音继续响起:“里面的贼人们听好喽,爷爷现在数十下,如果到时不出来,本官就下令放火,一,二……”
犹如催命一样的计数声,彻底点燃了众马贼心中的恐惧和最后的疯狂,他们纷纷嚎叫着,扬起手中的马刀,冲向楼梯,冲向了二楼的年轻僧人。
已经躲在黑暗角落里的年轻女子的心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起来,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手心不觉间已满是汗水。
年轻僧人叹了口气:“何必都争着来送死,那就让我送你们上路吧。”
一面说着,一面举起了手里筒状的物件。
一时间,“蹭蹭蹭”弓箭离弦的响声、马贼们凄厉的惨叫声、身体从高处摔落的坠地声,桌椅翻倒声,马刀落地撞击声骤然响起,此起彼伏。
在灯火摇曳、刀光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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