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澍盯着他,“你去德国后,想揍你的时候。”
说完,就认真盯着王文斌,直到他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却没有多高的声音。
欧阳澍吃得很快,一课牛排很快下肚。王文斌见他不经意看表,知道下午肯定还有事,便配合着很快也吃完了。
欧阳澍给王文斌倒酒,自己却没有喝。王文斌知道他要开车,只好和他的水杯碰了碰,“下次回来找个度假村吧,咱们一醉方休。”
王文斌住的很近,欧阳澍开车把他送到酒店,掉头又回到了刚才吃饭的地方。侍者见他把车又开了回来,想上前帮他停车,他却关上车门,快步进入大厅,果然看到杨紫珊与那个男人携手下楼。
他站在楼梯口,耸着一侧眉毛,波澜不惊地看着略带惊恐的杨紫珊。
那两个人迅速松开握着的手,杨紫珊故作镇定地走过来,脸上红霞晕染,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爱情的滋润,抑或是被捉到奸情的胆怯。
“欧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
欧阳澍迅速打断她:“这位先生是谁不重要,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囡囡后天做手术,你早些到。”
说完,欧阳澍转身离开,不管后面杨紫珊的呼唤,“欧阳,我会去的,等等我,你听我解释,欧阳......”
门口,侍者正指挥新到的客人绕过他的车子往停车场开。他上车发动引擎,快速离开。
这是第三次了,被他抓个正着,竟然是第三次了。虽然每一次的男人不同,但绝不是普通朋友的亲密程度。欧阳澍想不通,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弄得家不象家、爱人不象爱人、孩子从出生就一直和死神斗争。
而这一切他无法和父亲解释,因为按照父亲的逻辑,是他的能力有问题。即使是囡囡的病,父亲都认为是他的问题,是他没有照顾好她们娘俩,是他没有及时找专家,是他忽视孕期检查,总之,都是他的错。他只好选择息事宁人,让杨紫珊继续扮演欧阳家好媳妇。
从他出生,就是骄子,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小学成绩不好,考不上中学,爸爸一;初中为个女生把情敌打得头破血流,校长亲自带他去给人家登门道歉,却不告诉爸爸,怕给他爸爸添麻烦;高中他突然开窍了,各科成绩名列前茅,并到美国读了大学。经历了去国怀乡的痛楚,得到斯坦福大学的化学博士学位,荣归故里。27岁与同学合伙创办了一家化学分析公司,自觉不懂经营,交给一个经理人打理,他和同学将各自的专利都投了进去,五年了,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他虽为老板,却只担任了公司技术总监,求仁得仁。
只有家事一塌糊涂。他心里烦乱,车轮紧紧抵在车位栏杆上,他知道,又刹车晚了。
走进b座26层,澍森公司的大门,走廊里还有些等待面试的人。见他进来,都纷纷行注目礼。应聘的人心理活动:也许这人会成为他们的上级,也许他们的礼貌表现能够被公司管理层看到。
那个叫白玉兰的女孩也还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清澈的眼神跟随着他的脚步。他略一点头,回到自己办公室。
关上门,狠狠地扯松领带,坐在老板椅上,抬眼就看到镜框里抱着婴儿的杨紫珊温柔地冲着他笑。他将照片扣到桌上,还不解气,拿起来狠狠摔在了地上。玻璃破碎,框架散开,洒落一地。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几不可闻。
“谁?”他大吼一声。没有人进来。
“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他绕过老板桌,大踏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是一张清秀的脸,仰头看着他,胆怯而又固执。正是那个白玉兰。
他反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抬头看着她。
那女孩犹豫着,有几次头向左转,似乎要回头走了。突然像下了决心,进屋,返身关严了门,来到他面前。
“能否麻烦您帮帮忙,我想应聘到你们公司,拜托了。”
欧阳澍看着她:“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不负责招聘。我只是个技术总监。哦,你的伤怎么样了?”
那女孩没理他的提问,快速地说:“可是我只能找您了,因为……因为……因为李总不肯见我……我知道您是总裁,我听到她们……其实,我只想应聘个秘书,我要求的工资很低的,您一定能帮上忙的,求您了。”
欧阳澍看着那女孩鼻尖上沁出的汗珠,刚想说什么,
“嘀铃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亲爱的,你手机为啥关机呀?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对不起,我有事。”他挂了电话,眼神阴郁,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
“欧阳澍…先生?”那女孩胆怯的声音再次响起。
欧阳澍转头看向她,同样的高挑,同样的白皙,这就是女人,给他带来烦恼的女人,本以为会有不同,无欲无求,受了伤吃了苦都会独自承受,其实不是,不是的。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你,你那天是故意摔倒的吧?你们都很会演戏!出去!”
白玉兰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了,她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突然转身,快步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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