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巨响声音太大,好似一把铁锤敲击在头上,强烈的震痛使笑悠然还有些昏沉的目光骤然明亮,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影从自己头上倒飞出去,接着似有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
笑悠然连忙扭转视线,却见原本就缺了半边上身的白袍老者,如今连右腿都没有了,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黑红光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刚强行施展了某种自残躯体的秘术。
在他旁边不远处,秦玉兰正努力地从一束被秘术爆炸波及后,局部暗淡了不少的白光中扭动挣脱,而那个飞过自己头顶的人,也在撞塌另一面残破的建筑后,倒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
还没等惊诧无比的笑悠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白袍老者在依依不舍,痛心疾首地看了自己一眼后,猛地一声暴吼,接着便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白影疾速远去,从其断肢处喷洒出的血雾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妖异的“长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说来话长,其实尽在弹指之间,对于头脑本就不甚清醒的笑悠然来说,跟他刚才昏迷时的感觉没太大区别,甚至他开始时还怀疑自己的意识未曾回归,仍停留在那亦幻亦真的记忆片段中。
还有些愣怔的笑悠然,仍在体会着白袍老者临走时“深情回眸”的眼神,那是多么的难以割舍,就像一位充满慈爱的长者,不得不离开自己宠溺的晚辈时那样……
然而这些不过是他的臆想和一厢情愿罢了,半煞临走时看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人,而是被爆炸冲击嘣飞了的那段锤柄,并且那锤柄无巧不巧地砸中刚刚醒转抬头的笑悠然,此刻正斜插在其头顶发髻中,这也是当时他会有铁锤敲头感觉的真正原因。
很是费力地爬起身来,笑悠然感觉自己的头好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想要把它支撑稳当似有些困难,脖筋都被抻得酸痛不已。
“咔嚓~!”
忽然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出,接着笑悠然又听见了秦玉兰焦急的呼喊声。
“快逃啊~!还傻站着干嘛?!”
笑悠然闻声连忙转身看去,可身子和脖子都转过去了,脑袋却慢了半拍,隐约只看到秦玉兰似乎挣脱了束缚的白光,正捂着腰间伤处向远处奔逃。
“怎么了,为何要逃?我这……跑不动啊~!”
虽有些不明所以,但笑悠然也知道定是有意外发生,不管到底什么情况,还是先与其汇合再做打算,可刚一迈步就感觉好似有人用大力按住自己头顶一样,浑身都沉重异常,根本跑不起来。
“什么?你……嗨呀……你头上……小心!……”
奔跑中的秦玉兰回头一看,只见那半煞心心念念的锤柄,因笑悠然的动作而改变了原本的姿态,此刻正竖立在其发髻正中,就像顶了根避雷针一样,刚出声提醒,忽然面色一变,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以更快的速度疾驰而去。
“头上什么?小心啥?你这说话怎么没头没尾……哎~?你……”
笑悠然闻言伸手往头上摸去,可刚碰到锤柄,就看见她跑得没了影,忙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叫住她,却忽觉眼旁黑影一闪,之前倒在废墟中的黑袍人不知何时已恢复了行动力,此时正从他身边越过,直奔秦玉兰追去。
“你们……这什么玩意啊,这么沉?!”
比黑袍人擦身而过时,大有深意地扭头望了他一眼,更让笑悠然愕然的是,从头上取下的这短棍状物体,竟有如此重量,难怪自己先前觉得头比身子还沉!
只是凝视了片刻,笑悠然就认出这是雕像手持巨锤的一截锤柄,虽不明白雕像都粉碎了,这东西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亦不知其是何材质,但摸起来就感觉不凡,况且此刻也不是探究的时候,便顺手收了起来,匆忙也跟着追赶了过去。
可当笑悠然握着那颗“偷来”的明珠追出老远,直到这地底洞穴的边缘,也没看到那二人的踪影,试着感应妖力或修为的波动,发现都指向上方后,笑悠然不得不承认一个让他郁闷不已的事实。
原来只有自己是用腿跑的,人家都是用飞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
郁闷地叨咕了一句,笑悠然只能望墙兴叹,他可没有飞到上面的本事,也没有打洞出去的能耐,浑身上下就只一杆沥泉枪算得上较为锋利的兵刃,还被他抵押给了阿宝。
虽说从残念处习得了将修为附加在手臂上的法门,但笑悠然可没天真到以为靠自己那点可怜的修为,能挖穿如此深厚的山壁那种程度,所以另寻他路还是势在必行的。
不过既然已身在边缘地带,笑悠然索性沿着山壁,将这洞穴从外围整个兜转了一圈,在不出意料地并未发现其他通路后,只得再次感应着玄气指引,又回到了雕像所在的广场。
途中他也曾不信邪地搜索探查了几处房屋,其结果自然仍是一无所获,对此笑悠然也没什么可懊恼的,毕竟随便进个遗迹就能寻到宝那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自认没那逆天气运。
当笑悠然再次站在水池边,看着那缓缓涌出清澈水流的小巧泉眼时,“通幽泉”这个昏迷之前就已从“资料库”中获取到的名字,又一次被他轻声念出。
说来也奇怪,笑悠然这个不属于记忆范畴的资料库存,每次识海有大幅波动时,都会莫名奇妙地获取一部分,即便他不知道总存量有多少,但仍能感觉到获取的只是其中极少部分,那么由此推断,完整的资料信息不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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